阮糖听后点点头。
苏栗栗和强大也纷纷凑过来表示给她打下手,钟停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一副打算要全程围观的模样。
烹饪社没落是没落了,但冰箱里食材还挺多,阮糖拿出几个要用的,心里已经盘算出要做什么。
她将需要清洗的东西交给强大,让他帮忙洗一下,又将需要比较容易去皮的交给苏栗栗,让她削下皮。
她也洗干净菜板开始做起准备工作。
一旁的新生二人组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钟停坐着,他们也只敢站着。
说起来,他俩其实对烹饪一窍不通,来烹饪社纯粹是因为当时社团招新时,社长说进来就是副社长,他们便开开心心地进来了。
谁知道来后才发现这个社团一共就可怜兮兮的三个人,配置也刚好一位社长两位副社长。
说句私心话,这次考核他们是希望社团通不过的。
这样一来,在不得罪社长的前提下,他们也能从这个社团抽身离开,去别的更大型的社团稳固人际关系。
虽说今天社长突然激动地表示可以去找随便社帮忙,但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啊,学校里家世最顶尖的几位大佬,他们家里的厨师都可以组个足球队了,怎么可能有人会烹饪啊……
就算路家那个从前过过苦日子的私生女懂得一点,但她也不是专业的,要一人负责两样料理,听上去就不现实。
他们一身轻松地看着阮糖开始做准备工作。
洗菜板,普普通通。
洗菜刀,普普通通。
洗锅勺,普普通通。
……
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要他们做他们也行。
但这一切都在阮糖将食材放上菜板后得到了充分的打脸。
新生二人组一脸惊恐地看着阮糖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工、以及同时做料理和甜品还有条不紊的过程,甚至最后还能装盘点缀,全程目瞪狗呆。
完了。
他们社团的考核,一定是过定了。
而蔡冬良看得热泪盈眶。
一边看,一边絮絮叨叨道:“有救了,咱们的社团有救了!”
等到一切完成,终于来到了接受品尝的时候,大家看着盘中赏心悦目的菜,都忍不住赞叹。
连苏栗栗都说:“你以前是学过的吧?”
阮糖点头。
苏栗栗怔了怔。
路难还有这种本事?看不出来啊……
倒是强大根本没注意这些事,夸道:“老大你的爸爸也太厉害了吧,怎么感觉什么都会啊!我太佩服他了!”
阮糖喜欢听到别人这样夸她父亲。
藏在刘海下面的眼睛弯弯的。
蔡冬良已经迫不及待,他的眼中充满了向往:“那我先尝了,闻着就很香,一定特美味。果然能够请到你帮忙真的太好了!”
苏栗栗咬着筷子跃跃欲试:“我也要我也要!”
强大分了双筷子给钟停:“停哥你也来尝尝呀,老大这么厉害,以后咱们有口福了!”
钟停想着刚才阮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过的所有调料,沉默片刻,将筷子接过:“好。”
然后蔡冬良尝过第一口,跑了。
苏栗栗不明所以地尝了第二口,跑了。
阮糖已经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问强大。
强大为了给阮糖面子,在尝了第三口后没有跑,他忍着暂时丧失味觉的痛苦,说道:“也不是难吃……就是有点……有那么一点太酸太咸太辣太苦太甜了。”
阮糖站在原地,愣住。
她顿了顿,突然有些难过。
强大试探着问:“老大你……你自己没有尝过吗?”
阮糖摇了摇头。
新生二人组:“……”
怪不得路以安这么针对阮糖,瞧路难将阮糖惯成什么样了,这种胡说八道也随口就来?
不过现在好了,社团该垮还是一样得垮。
他们正要缓一口气,却听道钟停在后面慢吞吞地开了口,居然说出两个字:“好吃。”
他们惊恐地看过去,发现钟停正一脸正常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等食物咽下去,又继续对阮糖道:“是我们这个地区的少部分人吃不惯这个味道,以防运气不好也遇到这么挑剔的评委,我来给你打下手,你负责流程我负责调味,我对食堂那些大妈大叔擅长做什么菜最熟悉了。”
阮糖的眼睛一下就重新亮了起来。
她开心道
钟停嗯了一声。
阮糖又问。
钟停敷衍道:“还好,也就勉勉强强会一点。”
这话要是被他那远在美国的师父听到,免不了一顿臭骂,估计又得扯出一长篇天赋论来唠叨他的才能有多么难得,不过他才不在乎。
虽然他已经不想再碰这些东西,也不想帮那个菜什么栋梁的忙。
只是比起这些,他更不想看到她露出任何难过的表情。
为此。
他可以推翻以前的所有不想来成全这一个不想。
他要让她好好的。
……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上午。
考核地点选在一间阶梯教室中,学校方在台上准备齐全所有设施,食材由备考方自带,全程进行公开式考核,允许本校学生前来当观众。
本来这并没什么人关注。
但由于听说烹饪社请了随便社助阵,导致许多人周六连家都不回了,就等着过来观摩,一时学校论坛上几乎全是关于这件事的消息。
周六上午的阶梯教室,人满为患。
论坛甚至还给没时间来的人开起了图文直播贴。
然后附带了张现场人挤人的照片。
这条帖子很快被一个名为“红耳坠”的用户赞了。
那位“红耳坠”在下面评论。
『红耳坠:你们不要瞧不起钟停,他也就这一个优点了,望你们珍惜』
不少回复红耳坠的。
『666敢这样说话,你怕不是想被钟停人肉出来第一个被菜刀砍?』
『哈哈哈哈这位兄弟请说出你的故事,怨气这么大,故事一定很精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