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苟小小吓得手一抖,竟生生把衣裳扣子给扯掉了!
她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苟小小穿上蓑衣戴着斗笠,连胶鞋都没顾得上换,就急匆匆出门了。
这会儿,跃进村的人将刘艾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而这个家的主人,却对找上门来的这些人闭门不见。
安丰乡以赵伯为首的长辈们,在一旁协调。
从跃进村来的,有一个带娃儿的女人。娃儿才几个月大,一直在嚎啕大哭。
这娃儿的母亲等不到男人回来,来的时候就在哭,哄娃儿哄不住,呜呜嘤嘤哭得更厉害了。
外头雨声一片,哭声一片。
躲自家屋里的刘艾很是不耐烦,扯着嗓子用尖锐的声音道:
“找不到男人就跑我家来了!谁知道你男人是受不了你跟别的女人跑了还是咋回事,反正不是我把你男人拐跑的,你往我家来找你家男人,这算咋回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跃进村一人拍门,朝里面喊:“你要脸你倒是把门开开啊!不敢出来见人,到底是谁没脸!”
屋里没声了。
平哥把任良带到。
一看到穿绿军装的人,那女人跟看到了救星似的扑上去。
赵伯赶忙上去给她撑伞。
“解放军同志,你帮我找找我们家男人吧!”女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指着刘家的门,哭着恨声道,“我家男人就是听信了这家女人的连篇鬼话,说要上山挖啥财宝,前天走的,这都两天多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她实在担心自家男人的安危。
她毕竟是这一片的人,知道以前这一带有雷区。她家男人万一误入雷区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跟孩子以后的日子该咋过?
“大姐,你先别着急……”任良安抚了还没两句,苟小小就赶过来了。看到苟小小冒雨过来,他有些心疼,“你咋来了?”
“过来看看。”苟小小将手背搭在娃儿的额头上,眉头皱了起来,“这小孩儿在发烧,赶紧带去医院看看吧!”
“我说小孩儿咋哭那么厉害!”赵伯急了,“我们村里就有医院,咱们先去医院给娃儿看病!”
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下求婚,任良这事儿办的也太仓促了!
他开始有点儿后悔了!
该死的下雨天!
苟小小等不及了,疾声催促他:“戒指啊!戒指呢?”
“哦!”任良才反应过来,“哦哦!”
他就是忘性再大,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物件给抛之脑后。何况为了今日,他在这之前准备了好长时间呢!
任良手忙脚乱,摸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最后用手指头在贴着胸口的小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光闪闪的指环。
这枚指环虽说是银光闪闪,戒面里里外外没有任何装饰。
不等任良把戒指交给她,苟小小便一把抢过来,拿在眼前左右端详。
“这是铂金的,还是纯银的?”
任良红着脸,羞愧道:“都不是……这是我自己打磨的。”
他生怕会看到苟小小嫌弃的模样,又鸵鸟附身似的,把脑袋埋了下去。
苟小小一时半会儿还真看不出来这指环是啥材质的。
她比较担心:“会不会生锈啊?”
任良立马抬起头来,打保证似的:“在这个戒指生锈前,我一定给你买新的!”
苟小小想笑,却又不敢笑。
她要是笑了,任良的自尊心肯定会受到伤害。
任良支支吾吾又道:“我……我现在没那么多钱给你买那么好的,将来我一定给你买好的!”
“行吧。”苟小小把戒指放他手里,伸出左手,“给我戴上吧。”
任良拿着戒指,看着她,“你可考虑好了。我给你戴上,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苟小小有点迫不及待,“你是想让我反悔吗?”
他当然不想她反悔!
任良郑重其事,几乎是用虔诚的态度,将戒指套进苟小小左手的无名指上。
原本朴实无华的指环,竟被苟小小戴出了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