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啥,那是嫂子的心意。她这份心意要是放你身上,那就出事儿了!”
闫氏被他们调侃的脸红。
连长板起脸,拿出首长的威严,“注意影响!”
一排长和三排长皆是一脸悻悻然。
选拔赛一结束,连长叫三连集合。
这是连长第一次在三连的队伍前保持坐着的姿态,以往他都是精神抖擞的站在大家面前。
看到连长的病容,大家知道,可能之前的那个精神奕奕的连长,今后都不复存在。
待队伍集合后,任良出列,大声向连长报告:“三连集合完毕,请连长指示!”
连长说:“选拔出来的人,都打声报告。”
连长雄浑的声音,也不复存在。
很快,队伍里响起一声紧接着一声的报告声。
他们用力的喊:
“报告!”
“报告!”
“报告!”
……
通过他们的声音,连长就能分辨出他们每一个人。
报告声结束之后,连长满意的点头。“相比去年,新晋了不少队员。不错,不错——”接着,连长又说,“今年我不能跟你们亲临现场,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士气?”
林二排长上前,十分自信道:“放心吧,连长,今年我们一定跟你捧个大奖回来!”
“都听见你们林排长的话了吧,你们有没有自信?”
队伍里,众人气势恢宏的齐声喊:“有!有!有!”
他们又从连长脸上看到了满意的神情。
连长和闫氏谈了此心,无非是劝闫氏不要把感情浪费在一个快死的人身上,让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闫氏对连长用情至深,那里肯听劝,知道连长时日无多,便强留在了工兵营照顾他。
至于三连犯事的那几个人,犯了纪律情节严重,自然是要受处罚的。他们被上级革除了军籍,从团部回来以后,就卷铺盖走人了。
而刘家父女成了安丰乡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无奈之下,刘主任带着他闺女去了城里,一是为打掉刘艾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为了出去暂避风头。
这件事过去后,安丰乡的日子好像一下恢复了平静。
但是,工兵营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不平静的。
军犬班和扫雷班把每一分精力都投入到排雷和农业生产的工作当中,再累都没有抱怨一声,他们仿佛在一夕之间长大了,变成熟了。
不知不觉,夏天过去了。
很快又要到了一年一度的连队大比。
三连的首长们既欢喜又忧愁。
他们欢喜的是,依三连如今的实力,一定能在今年的连队大比上取得比往年还要好的成绩。他们愁的是,届时连长不得不参加连队大比,那他的病怕是要瞒不住了。
距离连队大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林二排长命段大勇把苟小小请到工兵营来给连长看病。
苟小小正坐在床边给连长把脉,旁边林二排长便迫不及待的问:
“咋样?连长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
闫氏跟林二排长的心情一样,都期望能够从苟小小口中听到好消息。
都这会儿了,苟小小不知道对他们来说啥算是好消息。
说连长没事么?
可连长卧病在床,脸色难掩病色,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苟小小收回手,斟酌了一下言词,尔后用透着一丝轻快的叹息似的口吻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是你们让他参加连队大比,就别想了。”
连长听后,有些失落。
他还是很想站在连队大比的比赛现场,看三连的兵在赛场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郑国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道:“我看看能不能申请取消今年的连队大比。”
如果没有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他如何能让上级取消这么重要的比赛。何况这样的比赛已经成了部队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