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良一点儿都不感动。
他是大魔王的训犬员,没有大魔王,他拿啥跟军犬班的战友一块儿排雷?
“那我咋办?”任良脱口而出,他可不想被从军犬班开除。
连长说:“不是还有天龙和天凤吗。”
可任良哪条犬都不想要,就想要大魔王。
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连长又说:“要不你过去跟小小商量商量?”
任良沉吟一下,道:“…好吧。”
他脱队跑回去,一到院子里,就被大魔王热情的舔了好几口。
“小小,苟小小——”
“叫你妹!”
苟小小透着满满不悦的声音从厕所传出来。
上厕所被打扰神马的,最难受了!
任良撇嘴,对着厕所方向说:“你有屎就拉,没屎赶快出来。我跟你说个事。”
别蹲着茅坑不拉屎。
苟小小本来便意很浓,被他这么一搅和,又憋回去了。
真让人火大!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任良习惯了苟小小的粗俗,但实在无法习惯两人在这样的情境下对话。
“我还是等你出来再说吧。”
“那我今天就不出去了。”
“神经病吧你,你能占着茅坑一整天!?”任良不相信她有这个本事。“那你饿了咋办??”
“吃你妹!”苟小小真想抓一把屎,跑出去糊他脸上,“你到底有啥事,就赶紧说!别耽误老子拉屎!”
把薛丹凤赶走,可能成为不了现实了。连长回到工兵营,就接到上级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的首长说,让连长好好招待去安丰乡工兵营的那俩女兵,倒是没提把苟小小征收进女兵连的事。
连长被薛丹凤气得胸口疼,把薛丹凤晾在工兵营外面不管了。眼见天黑,他到底是不放心,于是就让郑国华代为出面,把人给安排到工兵营住下。
连长对薛丹凤避而不见,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做出妥协实属无奈之举,并不是因为她个人的关系。
薛丹凤在大城市长大,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难免任性妄为了些。
她的父亲跟连长的养父是战友,两人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两家长辈做媒,将他们许在了一块儿。
连长结婚报告都打好了,却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竟让他患了不治之症,宣判了他的死期…
直到现在,连长都没有把自己悔婚的原因告诉薛丹凤。
他内心纠结煎熬,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薛丹凤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众人皆知。他这病便瞒不住了,三连也待不下去了。上级一定会勒令他退伍,到军区医院去治病…
他不想在医院等死。
第二天一大早,薛丹凤趾高气昂得出现在连长面前,活像打了一场胜仗。
她能不能留在安丰乡的工兵营,还不是她一个电话就立马解决的事儿。她留在这里,是上级的命令。这样,连长都不能赶她走。
无论她摆出多丰富的表情,都没得到连长的一个正眼儿。
薛丹凤不由得气恼,追上无视她的连长,娇声喝令:“连兵,你跟我一块儿去找苟小小!”
她这是想拉着他到苟小小面前秀恩爱?
连长沉下脸,不看她,说:“不好意思,我要带队训练。”
薛丹凤绕到他面前,郑重其事道:“连兵,我在执行上级的任务,请你配合!”
连长冷笑一声,“请问,是哪个上级给你的任务?昨天我打电话给团长,团长咋说是他就是跟你提了一下苟小小的事情,你就说要亲自到安丰乡来考察苟小小。薛连长,如果苟小小只是你留在这里的一个借口,我劝你还是趁早断了那份心吧。我们三连跟你们女兵连是不一样的,我们没你们清闲——”
薛丹凤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彻底。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至少以前他不会对除自己以外的女孩子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
可是昨天,她却看到他在苟小小面前露出那样的笑容。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在她面前露出那样的笑容?
薛丹凤心中惶惶不安,渐渐意识到自己和连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