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阿姨,我正儿八经的跟你说,那小子…”见洪大夫目光如炬,苟小小打了一下嘴,改口说,“你这侄子欠练。只有更正规的部队,才能把他培养成他想要的军人模样来。驻扎在安丰乡的连队,就是一帮庄稼兵——不、正、规。说得再明白一点,他们就是上级派到这里来的炮灰。”
“你这是啥意思?”洪大夫听得不太明白。
苟小小更明白的跟她解释:“安丰乡是有名的地雷村,年年都要死不少人,正规的部队,谁愿意往这儿来?来这儿就等于是送命!派一帮不正规却挂着正规军牌子的庄稼兵来这里排雷,那一个连队里懂排雷技术的有几个人?
这个连队不行,再派下个连队来。这就跟愚公移山的道理一样,一点一点排雷,不管花多长时间,总有一天会把安丰乡周围雷区的地雷排完。说好听了,这叫前赴后继,难听了的意思,洪阿姨,你自己领会吧。”
洪大夫细思恐极,张大眼睛看着她,“小小,你也把这个世界想的太黑暗了吧!”
苟小小把她手里的扇子抢过来,哼笑着说:“哼哼,事实如此。不信你就等着看吧,军犬扫雷班这事儿,不可能会那么顺利。”
成功的绕开了任良这个话题,苟小小露出得逞的小微笑。
当天晚上,洪大夫一回家,苟小小就把今儿在大队办公室附近给闫氏找上的事儿跟她说了。
洪大夫听明原委后,气得扬起手上的扇子追着她抽。
“你说你这闺女咋恁碎嘴子哩!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连长病的事儿别到处跟人说,你咋就不听话哩!”
苟小小躲闪狡辩两不误,“我没有到处跟人说,我就跟闫嫂子一个人说了!”
“她要是跟别人说呢?”
“我觉得她不会。”苟小小说,“她要是真心的,那对连长不好的事,她一定不会起做。你看,一下午过去了,村子里也没有传连长的事儿。就说明闫嫂子没有到处跟人说。”
洪大夫听了,气消了大半。
苟小小坐到洪大夫身边,抱着洪大夫的肩膀,说句将心比心的话:“洪阿姨,难道你就不可怜闫嫂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