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小脸上一片空茫没什么表情,叹了一口气后整个人好像小了一圈,“诶,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想到桂大娘,还有她死去的儿子,还有串儿……心里头闷得慌。”
“我看你不是闷得慌,你是闲得慌!”任良把空碗空盘摞到她跟前,交给她一个任务,“吃了饭,刷碗去!”
苟小小突然抱着右手,做着夸张的表情,叫起疼来,“哎哟哎哟,我的手!”
洪大夫直接把空碗空盘推给任良,“你刷去!小小的手还没好哩!”
任良瞥向装腔作势的苟小小,目光正对上她那张古灵精怪的鬼脸。此时此刻,他真后悔今儿在河边的时候没有拿铁铲多拍她几下!
嘭咚哐啷——
任良收拾碗筷的时候制造出很大的动静,以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却没有得到她们一句安慰,只换来了那俩人的无视。
好气啊!
洪大夫多少明白苟小小此时的感觉。那种迷惘的心情不是几句安慰的话能填补的。与其对她白费唇舌,还不如让她身体力行发挥所长去做点实事来填补她内心的那片空洞。
思及此,洪大夫顿时有了主意,给苟小小布置了个任务。
“村南头大队办公室外头的那面墙有块黑板,明儿我给你弄些粉笔,你去画个板报,给村里的人宣传一下消防知识。”
“哦。”苟小小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忧桑起来。
晚饭的时候,苟小小和任良之间的气氛异常的和谐。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么愉快的时候。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夹在中间的洪大夫用奇怪的眼神瞅了他俩半天,见他俩不但都不吭气儿,就连吃饭的动静也比平时小,终于忍不住了,问:“你俩今儿咋都那么安静啊?”
任良首先发出一声叹息,继而惆怅道:“连长还在罚我们围着整个村跑操,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小子就是吃饱了撑的,自己给自己找压力受。
洪大夫选择无视他。
这让任良立马开始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洪大夫看向苟小小,“你心里有啥事儿?”
苟小小含着筷子,仰着既忧伤又明媚的脸儿,呈四十五度角望天花板,“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觉得有一股抒发不出来的忧虑感。”
一旁的任良撇嘴,“故作深沉!”
苟小小一个“你不懂”的眼神瞥过去,然后看着碗里的鱼骨头继续忧桑起来。
见她萎靡不振,洪大夫眼神一厉,瞪向任良,斥问:“是不是你欺负她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