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西南方向,俊朗的脸上显出不平之色,“摩罗进犯我国以来,战争一直拖着,我听说最近东凉国西南大营又打了个大胜仗,消息传来,朝廷大受振奋,正在征兵,要一举赶走摩罗贼子收复西南失地。我身为男儿,应该赶紧去建功立业啊,怎么能寄居他人屋檐之下混吃等死?”
哑姑深深施礼,“我理解钟大哥的心情,也敬佩钟大哥的心胸。谢谢你在最艰难的时候护卫了我们大家的平安。我这就写一封信,到时候你可以想办法寻找白峰白老将军的孙子白子琪,让他带你去见白峰将军。”
钟林听到这话忽然退开几步,脸上显出奇怪的神色。
浅儿被这忽然变化的脸色吓了一跳。
哑姑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稳住心神,轻轻一笑:“引荐之事,不是去岁腊月请你进门之时就说定的吗,大哥难道是改了主意?好吧,是我冒昧了。我知道大哥是堂堂男儿,是想靠着自己真实本事去一刀一枪地拼杀属于自己的荣耀,所以不愿意和这绕来绕去的裙带关系有所牵扯。其实你误会了,我这不是举荐,我也没那个面子。我只是和白子琪认识,所以想托你帮我带封信给他。如果大哥不愿意,就当我没提这事。”
说完再次敛衽施礼。
男子都有虚荣心,尤其像钟林这样身负武功又年轻气盛的男儿,自然更是心高气傲,哑姑推断是自己刚才引荐的话伤了他的自尊。
钟林神色却急剧扭曲,眉头紧皱,两眼圆睁,刹那之间眼中潸潸滚落泪水,“你们,你们还不知道吗?白峰,白老将军,他、他老人家已经、已经死了。”
“死了?”哑姑、浅儿和柳万同时惊叫。
“确实死了,官府有我一个做衙役的兄弟,刚刚一起喝酒的时候亲口说的,这消息已经传遍全国,也就我们灵州府偏远,你们老爷又病中不去官府走动,这才消息闭塞。白老将军他早在半月前就死了。”
钟林说着大手抹泪,七尺男儿一旦落泪,此景此情让人顿感心痛十倍。
“他死了?他怎么能死呢?”哑姑喃喃念叨,一边说一边后退,竟然忘了后面是一池春水,一脚踩空,咕咚一声,栽了进去。
“臭婆娘!”柳万跳着脚喊,偏偏他不会水。
“别急——”钟林伸手去拉,还好水浅,哑姑扑腾几下就被拉回岸上。全身已经湿了。钟林也被溅了一身水花。
“白峰之死的消息确不确定?究竟什么时候死的?死在哪里?怎么死的?跟着他的别人都怎么样了?”哑姑上岸劈头就是一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