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红泥筑,接着是流韵厅、浅水阁,竟然都不进去。
绕了一圈,又回过头往前走,进了二姨太住的小院。
李妈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哑姑好像丝毫没有察觉李妈的变化,她拉着柳雪的手,两个小巧的身子率先推开门,穿过院子,直接进屋。
这个院子没有名字,既没有中院的豪华大气,也没有别的小院的雅致精巧,只是一个黄泥青瓦的普通小院,就跟外头普通人家居住的民房一样。
几个人都进了屋,还没一个丫环出来。
“二姨娘难道病了?”柳雪首先疑惑,冲到前头去看。叫了起来:“二姨娘果然病了,你们快来看,她病得不轻呢。”
哑姑走近床前,愣住了,眼前是一张很简陋的木床,床上被褥陈旧又单薄,枕上睡着二姨太,见有人来了,挣扎着要起来,哑姑伸手按住她,一抹额头,滚烫滚烫的,竟是在发高烧。
“你来了?”二姨太含笑看着哑姑。看得出她在强撑着,只说了三个字,就已经虚弱得直倒气。
哑姑抓起她的手腕把脉,一面低头轻轻笑道:“对不起,来的迟了。叫你受罪了。”
二姨太眼里隐隐显出泪光,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面上始终含着淡淡的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哑姑凝神号脉。
柳雪伸手摸摸二姨太的被褥,“呀,这么冷!炕里没生火?”说着转身去摸火炉,触手冰凉,“怎么火炉是冷的?这大冷的天,屋子里跟冰窖一样,不冻出病来才怪呢——丫环呢,伺候的人都死哪儿去了?”
小丫头长了这么大,都是金尊玉贵地养着,哪里见过有人这样受罪,又是柳府里的二姨娘。所以觉得眼前看到的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喊了半天,竟然没一个丫环仆妇出现。难道这院子里就二姨太一个人住着?
再看满屋子,也实在是简陋得厉害,竟然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家具和陈设,细软更是粗陋,还冷成这样,分明是要冻死人的。柳府里一般的老妈子老仆人只怕也比这条件好。
“这、这……是不是二姨娘你好性儿,惯得她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哪里偷闲去了?回头我一定告诉爹爹,狠狠惩罚这些欺软怕硬的懒骨头!”柳雪愤愤嚷着,眼泪扑簌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