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最清楚了“今晚,睡前还好好的,坐浴的时候挺好的,我们姨太太喝了口服药还吃了一碗燕窝,谁知道半夜里就成这样了。”
哑姑望着烛火发愣。
心里万千念头乱纷纷纠缠。
其实这个产妇一开始是明显的产后护理卫生不当导致的产后褥,还不是照顾不当造成的,而是照顾得太好了,简直就是热腾腾的房间里不通风不活动,硬生生捂出了病,除了溃疡糜烂,还有中度玉门不闭,这种病她见多了,闭着眼睛也能治;一般情况下下杀菌消炎清洁护理就会好,可谁知道她竟然会加重,而且变成中度溃烂,隐隐伴有子宫出血,这就奇怪了,产后快一个月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自己的药用得不对?不可能啊,就算这里没有消炎的西药,但是那汤药可是师父亲口教给她的,师父说过,不要小看我们老祖宗留下的的中药,中药汤药,用对了效果甚至好过西药,因为它的副作用要远小于西药。
“坐浴的汤药还有吗?拿来瞧瞧。”
兰花传话。
兰香作难,“昨夜熬得药已经用完了,剩下的底部的残渣已经倒掉了。”
“药渣呢,也可以。”
这个却是还没有倒,都是由厨房里管火的一个婆子专门收管,包括府里所有人的药具。
这大半夜的,难道要叫醒那婆子?
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兰香的意思是尽量不要吵到大太太老爷那里。
哑姑很固执,继续手谈:“去找,马上。”
兰灵带着兰花去了。
药汤很快熬出浓浓的清香,哑姑指挥兰草动手,过滤,澄清,搀进温热清水,要一个小瓷盆儿,再要一片新白布,泡湿了递给兰香,看着她为九姨太太擦拭。
先后洗了三遍,最后把汤药底部浓稠的部分用白布沾了厚厚一层,热乎乎贴在九姨太太裆部。
也不知道是清洗起了作用,还是太累了,九姨太停止了惨呼,沉沉睡去。
兰香带着药渣回来了。
哑姑却不看,示意兰花包好带上,她站起来轻轻打一个哈欠,也不告辞,径直带着兰花兰草回角院去了。
。
烛火一跳一跳,像一个伤心的女人在哭泣,红红的珠泪沿着烛台一滴一滴往下落,在黄铜烛台下结出一朵拳头大的莲花。
大家心里纷乱,谁还有心思去欣赏这新结的美丽花朵呢。
小小的单薄身子,裹在一个淡青色皮毛大氅里,脖子里一圈儿白色狐狸毛,茸茸地簇拥出一张小小的脸蛋。
她来了,不说话,因为是哑巴,自然不会说话。
进门来,只站在炕边静静瞧着被窝里那团抽搐的身子。
李万娇伸出手,目光里满是痛苦,“小……万哥儿媳妇,救我……难受死我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却仍然是一脸平静,好像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惨痛场景,所以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可是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又哪里去见这些呢?
哑姑身后露出一张同样小巧的脸蛋,一脸惊慌,小小的身子在棉袄里颤抖,一个劲儿往后缩。
但是,大氅里的手忽然窜出来,一把攥住了那个身子,往前拉,一直把那个吓白了脸的丫环推到炕前。
兰草只能逼着自己睁眼去看,她一个刚刚发育的黄花闺女,哪里见过已经嫁人的女人身子,还是下体啊,还是生过孩子的下体。
兰草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出声,不能出声,现在就是吓死,也不能出一点点声音,现在面对的可是九姨太太,老爷最宠爱的女人。
她看到了一个肮脏变形的下体。
差点恶心得吐了出来。
晚饭喝的汤泛上来,腥咸咸地在喉咙那里打转,被她硬生生逼着又吞咽了下去。
哑姑自己动手解下大氅,露出一身轻短棉衫,正是睡梦里被叫醒,来不及换衣服,披件大氅匆匆就来了。
她自己动手倒水,用热水净手,撕两片新白布包手,将烛火掌近,然后跪在炕边。
兰草已经从惊诧中醒过神来,忙忙地接住灯火。
九姨太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又要叉开腿被她翻阅查看了,这一次她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矜持和娇贵,也顾不得旁边又多了个陌生的小丫环,被痛痒折磨着,她恨不能这小哑巴快点来翻检,翻检得狠一点,用劲一点,好减轻自己的痛苦。
一个红肿变形的下体出现在兰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