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重说:“对不起,嫂子,我,我真不知道……”
啪!
老妇人狠狠一个耳光甩在钱德重的脸上,打德钱德重的身躯晃了一下,差点栽倒,张凡心里一惊,钱德重要是摔一跤恐怕够呛,嗖的一下,冲过去扶住了他。
老妇人咬牙启齿的说:“我儿子没事也就罢了,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杀人凶手。”
钱德重闻言面如死灰。
煞果的毒连城隍都会毒死,更何况一个凡人。
只能期望现在的医学科技了……
张凡很明白钱德重此时的感受,他愧疚的只差拿头撞墙了解了自己,但他确实是无心之失,要说害人,真正的凶手应该是林崇洋。
钱德重也挺无辜,背了这口锅。
病房的门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脸上皱纹很深的医生走出来。
病人家属都围了过去。
老妇人的眼中眼中陡然燃起了一点希望的火苗,擦了擦眼泪,颤抖着嘴唇望着这位申海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申海最最著名的大专家。
只见叶鸣大夫缓缓摇头,用尽量平静的音调轻轻说:“对不起孙老太,孙先生,恐怕……”
老妇人陡然发出尖锐的哭叫声:“不,不可能!”
七十多岁的老人,头发都花白了,半节身子骨都埋土里了,现在,却还要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可谓肝肠寸断!
让人唏嘘不已。
老妇人咬着牙说:“儿啊,咱老孙家,不能没有你啊!你妈,也不能没有你啊,你忍心就这么走了吗?”
病房前的医护人员的脸上都露出同情怜悯之色,女护士都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泪。
祸从天降啊!
“孙老太,还有诸位,进去看看吧……”
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戴着氧气罩,滴滴的机器声不停的响彻,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
张凡在门外也唏嘘不已,心里也暗暗自责,要是自己早一点发现朱果是假的就好了,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不知道,地府聊天群里面药老能不能解煞果的毒。
张凡决定给小碟发一条短信,自己现在还不能直接跟地府聊天群里的其它人直接接触:小碟,我有一个朋友误食了煞果,你能帮忙问问群里的药老,有没有解毒的办法。
小蝶:啊,打脸大大的朋友这么不小心啊。我立刻帮你问。
大概不到半分钟,小蝶就回了:打脸大大,药老说可以解。需要用另外一种灵草熬成药引,再放一只灵虫,进去蚕食灵草的同时,顺带把煞果的毒素也蚕食掉。
看到这则消息,张凡的心里一喜。
灵虫的话,金蟊也算是,另外灵草‘青心草’还有根茎。
张凡又给陈兵打了电话:“你在哪儿,车子借我用一下。”
这十几年来林崇洋积攒了满肚子的怨气,可是为了鬼差的宝座,他忍了,可眼下,多年经营化为乌有,多年怨气全都爆发了出来。
见钱德重要上来打自己,他也不示弱,奋力的一把推了过去。
两人虽说都练了驱鬼之法,但身体跟普通的老人没区别。
其实,就是两个老头打架。
张凡当然要上去帮钱德重一起打了,男人间感情提升最快,莫过于一起干架了。
他淬过体,跟他们完全不同。
顿时情况就一边倒了。
但张凡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林崇洋虽说害了人,但这事警方根本管不了,可要是真把他怎么样了,麻烦可是不小的。
林崇洋一屁股摔了出去,气的吹胡子瞪眼:“麻痹的,二个打一个,你们给老子等着。”
看着林崇洋灰溜溜的逃走,钱德重的怒气才稍微的平复了一点,对张凡说:“张凡小友,我错怪你了,幸亏你揭穿了林崇洋这个小人的假面具,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也听到录音里面那人说,煞果就算城隍吃了也有可能一命呜呼啊。
更何况是他!
张凡今天也算是间接的救了他。
张凡说:“只要钱老安然无事就好!”
钱德重拍了拍张凡的肩膀,认识至今钱德重还从未对他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刚才那场架果然没有白干啊,却是听他说:“你有车吗?”
张凡问:“怎么啦?”
钱德重说:“我侄儿现在送去医院了,命悬一线,我得去看看,尽点绵薄之力。”
张凡想了想说:“我想办法叫辆车吧。”
钱德重催促说:“尽快,尽快……”
找谁呢?
无非就是同学或者同事,想了想,决定给陈兵打个电话,自己现在算他的顶头上司,而且陈兵善于拍马屁,经常听说,叶总喝多了会叫他来接送。
这个光荣的传统要发扬起来的嘛。
陈兵接到张凡的电话很高兴:“喂,凡少!您找我有事吩咐?”
瞧瞧,这说话,多上道啊。
张凡说:“没什么大事,我在郊区朋友家,要一辆车去医院。”
陈兵二话不说:“好,我立刻去接您。”
挂了电话,张凡把钱德重家里的地址发到了陈兵的手机上。
张凡对钱德重说:“钱老,我已经让朋友来接了……”
钱德重沮丧的点了点头,就在刚才,他承受了双重打击,好友背叛,还误毒了故人之子,他似乎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岁,眉头紧皱,脸上一道道沟壑就像是艺术品。
张凡担忧的说:“钱老,你没事吧。”
钱德重摆摆手说:“没,没事,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说完,走到了就诊桌前坐了下来,呆呆愣愣的,失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凡拿出手机,地府聊天群的公告上面写着,钱德重阳寿余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