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含烟的一直低着头,一直低,这个时候,如果能看到她的眼睛的话,你会发现她的目光是涣散的,她在放空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跟我无关……将自己跟这个世界隔离开。
许久,聂圣很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仙不觉浑身一震。
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这位聂圣可是以杀伐证道的,他确实只会杀人,而且,杀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怕,死在他手中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衣角被人拉扯了几下,仙不觉回头,看到泪含烟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而她的脚尖已经朝外,她想要逃离这里。
仙不觉知道泪含烟很不舒服,但,张凡怎么办,小蝶怎么办,他硬着头皮说:“含烟仙子很在意这位朋友。”
声音还是没有传来,泪含烟还在拉扯他的衣服,仙不觉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背脊发凉,咬着牙说:“这位朋友得罪了佛门,不为其他,只为阐教……”
当初张凡跟佛门的矛盾也并非私人恩怨,出发点,是佛门的人踩过界,率先违反五教的预定,挖九幽的墙角。
九幽就是阐教的一部分,仙不觉如此说,一点都不为过。
“聂圣,也清楚,如今阐教是怎么样一副局面,天战之后,阐教没落,旁支力量盛起,其中尤以佛门最为猖狂,整个东天界,无人敢忤逆佛门。”
“这一次,我这位朋友,因为不接佛鉴,引得佛门震怒,玄阴老祖亲佛,要替佛门清除我朋友这位忤逆份子。”
“这不只是我朋友的私事,更关乎整个阐教兴衰走势。”
似问天地间那位生灵没有听过阐教教诲,聂圣当年也是盘坐教主座下听他讲经说道,虽说教主本就教化众生,可你聂圣也是受了人家的教化之恩的。
依旧没有回应,还是没有回应!
泪含烟又在拉扯仙不觉的衣服,她很怕,眼神中都是惊恐。
仙不觉额头冷汗已经滑落,最后咬了咬牙,他要说出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这对他而言是一个极大的禁忌,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说,“我这位朋友来自数百万年后,他……是太微宗子弟。”
短短的一句话,里面蕴含的信心量之巨大,话音刚落,一道人用就从凉亭内走出,他一直在这里,但却感觉他刚才并不在这里,“你说的,是真的?”
仙不觉很肯定回答:“是!”
聂圣的目光扫过仙不觉,仙不觉低顺的垂下了目光,不敢跟聂圣对视,但这绝不是心虚,而是尊崇,聂圣也相信,仙不觉绝对不敢骗他。
泪含烟还在拉扯仙不觉的衣服,但仙不觉额头的却不再冒冷汗了。
聂圣说:“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救人,只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