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故作惊讶:“原来是你。”
慕容朗悠悠开口道:“想不到,你竟能唱的如此动听,你自己现编现唱的《蒹葭》?”
夏雨摇摇头道:“不是。”
慕容朗看她不愿多讲,改口问道:“这歌什么名字?”
夏雨:“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是个好名字。”慕容朗意外深长的看了眼月色下的夏雨道:“说说你歌里的意境。”
夏雨吸了吸鼻子,幽幽道:“伊人在畔,前路多艰,爱而不得。”
慕容朗反复咀嚼着夏雨那句:伊人在畔,前路多艰,爱而不得。
心道夏雨这是有多喜欢穗儿,他心中爱而不得的人是不是穗儿?
而自己是阻挠他们相爱的恶人吗?
以后夏雨会因为爱而不得而恨自己吗?
慕容朗苦笑一声,清了清嗓音,叹了口气,幽幽道:“好一个伊人在畔,前路多艰,爱而不得。不光有男欢女爱的层面,其实伊人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与痴念,却是芸芸众生活下去的希望,众生百折不挠的求而不得,成事之艰难,最终抵不过宿命。”
夏雨暗道,自己只知这是首爱情诗,没想到慕容朗倒想的如此深刻。
想他这般条件的人,往后进了京,封了王,在情路上估计是没什么机会感受这种爱而不得,前路多艰的人生境遇了吧。
像他这般身份恐怕往后要面对的多是皇权路上的欲望和取舍的问题吧,如果处理不好这些问题,他往后在京城那个名利场中,估计也不好过。
二人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多日不见,两人面对面谈天说地,竟然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次日,晚上照例闷热异常,夏雨抱了玉兔又去了庄子后门外的核桃树底下乘凉。
月光下,一个人影盘膝笔挺的坐在草垛上。
夏雨了然,直接坐在人影身边,轻笑道:“主子,也来乘凉?”
慕容朗轻咳一声,将一把洞箫塞到她手中道:“你的洞箫我替你拿来了。”
“是嘛,好久没吹过了。”夏雨轻抚手中的箫,兴高采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