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就等着你这句话。”既然她承诺了,自己也不好死缠烂打,钟老头识趣的站起来,“雪漫,那我先走了。”
“好,您路上小心着点。”钟雪漫起身送了两步,烦归烦,但她做人还是讲究的。
“哎!”钟闻天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又转过脸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听说他们起冲突的起因是……钟麟和一个小寡妇聊天,炫默好像也对寡妇一见钟情了,这才打了钟麟。”
什么?钟雪漫好像心口被捅了一刀,猝然惊怒,原本云淡风轻的一张脸瞬间变色了,“这怎么可能?您可不能信口雌黄啊!”
“嗐,我能往自家小辈身上泼污水吗?”钟闻天拿出长辈的风度,一本正经的说,“雪漫,你也是过来人,什么原因能让两个年轻小伙打架?还不是男女之间的那些破事!”
那确实!钟雪漫被说得心头乱跳,脊背发凉,直直的坐进了沙发里,抬手护住了太阳穴。
炫默啊,你可不能做傻事呀!别说是小寡妇,就是任何一个大家闺秀都不行!除了萧纱和周凉凉,你没别的选择,这是长辈商量好的。
见侄女一脸挫败,钟闻天无声的狞笑一下,这才消失在夜色中。
……
宫炫默送萧纱回家之后,就开车去了苏济医院,不过他没下车,而是拿出一根烟抽了。
夜色凉如水,他的心却不平静,俊美的眸子里甚至是迷茫的,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其实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模仿萧圣,带着小薰母子走人,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十年八年不回来,什么时候等双方家长跪服了,再回来过安稳日子。
可是他不知萧圣在哪里,只能说萧圣藏得太好了。
当然他也可以单干,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身,然而觉得哪里都不安全,如果被父亲抓回来,倒霉的只能有一个人——小薰。
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宫炫默丢掉烟头,浓睫微阖,靠在车椅上想睡一会,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而在同一时刻,钟麟的亲爷爷钟闻天,已经匆匆赶到天鹅湾别墅。
从余香那里知道自己的孙子被揍了,而且下落不明,他顿时怒火攻心,随时就给宫炫默的母亲打了电话,并匆匆赶到天鹅湖。
可惜钟雪漫作为晚宴的女主人,一直忙里忙外,没时间接待这位堂叔。
钟闻天固然有钱,但因为声名狼藉的缘故,并没有获得邀请。他坐在车里,心情烦躁的等待着晚宴的结束。偏那个黄芳不识趣,跟了过来,摇尾乞怜的求他再给一次机会,被他狠狠的踹了几脚,命佣人打一顿,赶走了。
黄芳敢怒不敢言,哀嚎着去找自己的老公言志国去了……
大概夜里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参加晚宴的达官贵人们才陆续离开。
确定客人走完了,钟闻天才下车,收起平时的邪佞嘴脸,陪着笑,请管家帮忙看看钟夫人忙完了吗?是否可以接见他?
管家也很给面子,恭敬的说,“钟老爷您稍微等几分钟,我去回夫人。”
此刻钟雪漫正在指挥佣人打扫战场,做善后工作。
她一向主内不主外,固然没有夏瑾那样的商业头脑,但也算是个厉害的角色。主要是她能拿得住自己的丈夫,和宫锦正结婚三十年仍恩爱有加,这是夏瑾所不能比拟的。
“夫人,钟家老爷子来了。”管家进来,鞠躬说道。
“他来做什么?说我不在。”钟雪漫秀眉一蹙,有些不悦。她这个叔叔不光声名狼藉,还是个事儿妈,自己一点都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
“他说有要事求见,还说打您电话打不通。不过夫人,既然他能找到这里来,肯定知道您在这里,还是见一面的好。”
“那……让他进来吧。”钟雪漫决定给堂叔一个面子,转身坐在一个真皮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珠宝杂志翻着。
“是,夫人。”管家退出,不一会儿,就把钟闻天带了进来。
这个表子!钟闻天见侄女高高在上,目不斜视,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可脸上却笑容可掬的打起了招呼,“漫儿,你越来越漂亮了。”
侄女虽五十了,但穿着一身知性优雅的蓝色礼服裙,头上盘着唯美的发髻,脸上化着得体的淡妆。身上没有太多珠宝,只在白皙的颈子上带了一条珍珠母项链,便把豪门夫人那种贵不可言的雍容华贵展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