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劝道。“我每个月开一千两百块的薪水给他,是因为他对我讲他爱国,现在就是他向我证明他是否爱国的时候,就算睡死过去也把他用冷水淋醒。”走出九龙饭店的宋天耀,话语
中带着一丝难掩的亢奋。
……康利修与他女朋友徐敏君已经正式从香港大学毕业,徐敏君如今也加入了《中国香港商情周刊》报馆工作,被康利修厚颜无耻的任命为自己的专职秘书,宋天耀对康利修
任人唯亲的行为没有丝毫不满,甚至还给徐敏君开出每个月一百八十块的薪水。
等徐敏君正式进入报馆工作之后,才发现没有之前想象中与恋人一起工作,休息,喝茶,忙碌的浪漫画面,她被康利修每天指使忙碌,快要累成死狗。
后来徐敏君干脆也不再每天下班回家,在报馆里隔出一个小间,安置了张简易双人床算是卧室,与康利修两人都住在了报馆这里。
今晚难得康利修没有应酬,工作也早早处理完,两个人早早就上床休息,觉得今晚能睡的舒服些,一觉到天明。
结果半夜,报馆门外响起重重的砸门声,被惊醒的徐敏君拥着被子坐起来,看看旁边还在好梦正酣的康利修,有些紧张的把对方推醒:“修哥,有人砸门。”
康利修揉了揉眼睛,没有急着做起来,而是用手探向床下,摸起一根棒球棍,嘴里大叫道:“边个?”
香港窃贼很多,有些贼会在晚上用敲门的方法来确定店铺里是否有人留宿,如果没有,他们会撬开门闯进去盗窃,所以康利修第一反应是有贼想偷东西。
所以他才开口喊了一声。
一般外面的贼听到里面有动静,都会离去。可是外面的敲门声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还是不在乎里面有人留宿,并没有停止,康利修穿着内衣裤下地,手里握着棒球棒,走到外间的办公室里打开电灯,对
着外面用力大声叫嚷道:“这里有电话,再搞事我即刻报警!滚啦!”
“修哥,我是阿耀。”这一次,外面的敲门声停下,宋天耀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开门,我有急事见你。”康利修听到宋天耀的声音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表,凌晨一点四十三分,刚落下去的心有马上提了起来,这个时间,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宋天耀怎么
会来见自己?
他单手抓着球棒上前把门打开,门外,宋天耀与黄六两个人衣衫整齐的走了进来。
康利修等他们进门后,边关门边问道:“阿耀?这么晚来揾我?出了什么事?”“在大马,有批爱国的中国人被英国人残忍杀害。”宋天耀把手里卷成一卷的报纸递给关好门走过来的康利修:“现在想办法联络其他与你交好的大报馆,请他们帮忙查询一下,大马是不是真的发生了这些报纸上登的消息,如果真的发生,那就不能让他们这么冷清的离开世界,要让他们走的轰轰烈烈,让香港这些作威作福的英国人看清楚,什么叫做洪门义士!”
已经过了十二点,宋天耀才刚刚送走喝到尽兴的梅家盛,还没等转身朝齐玮文和其他几个半大的孩子们说声谢谢,就看到通往九龙城寨的龙津道上走来个身影,借着路边
的灯柱与月光,能看到对方手里拖着一个拉杆箱,西装革履,脚步颇为轻快。
宋天耀一眼就认出对方是他的大伯,宁子坤嘴中曾经叱咤上海滩的一代千门巨骗宋春忠。
显然宋春忠是刚从龙津义学里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摸着自己的脸颊。
“看到你就好啦,阿耀。”宋春忠远远看到宋天耀,就开口亲热的打招呼:“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又返香港吧?”
宋天耀在看到宋春忠的一瞬间,露出的表情是稍显紧张,左手不自觉的握了下拳头又马上松开。他对自己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动机不明的大伯始终心怀戒心,宋天耀并不是六亲不认,只是宋春忠两次出现的时机都非常蹊跷,第一次出现时,是宋天耀刚刚参加过一
次六人晚餐,卢荣芳,爱丽丝,林家再加上宋春忠,短时间内轮番登场,让他猜不透这些人之间有没有关系。
今晚,宋春忠又一次冒了出来,今晚是林孝康被丢下海的死期,也是他想要不动声色咬林家一口,逼林家做出一些反应的开始。
“大伯。”宋天耀朝越走越近的宋春忠露出个笑容:“这么晚仲有航班降落?你的脸……”
等宋春忠走到面前,宋天耀才发现自己这位大伯的左脸与上次见面时一样,高高肿起,难怪他用手一直捂着。
“不让你阿爷打两下,自己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宋春忠率先从宋天耀身边迈步走进酒楼:“找个安静的包厢,陪我吃些东西,下午五点钟下飞机到现在,一直饿着肚子。”
齐玮文知道这个男人是宋成蹊的大儿子,听到他的话,在旁边对宋天耀说道:“我让厨房煮些云吞出来。”
说完齐玮文就朝已经准备熄火打烊的厨房走去,她是个聪明女人,知道这时候不适合在旁边听这叔侄二人的聊天。陪着宋春忠上了二楼一处包厢,已经过了十二点,九龙地区已经开始停电,黄六帮忙点了两盏油灯,齐玮文送过来一壶茶水,看看坐到餐桌前沉默不语的宋春忠宋天耀两
人,慢慢退了出去。
等包厢内只剩下坐到对面的宋天耀,宋春忠取出香烟借着油灯的灯火点燃,吸了一口,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的侄子:
“是不是觉得我好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深夜突然冒出来,让你心中不安?”
“有一些,上次虽然也是晚上见到大伯你,不过至少知道你是下午赶到香港,今晚却完全没有收到消息,有些意外。”宋天耀没有否认,眼睛盯着宋春忠说道。
宋春忠轻轻点点头,打量着包厢的环境,嘴里说道:“我前段时间随手设了个局,帮你死掉的三叔出出气,顺便帮你个小忙,算是一举两得。”
宋天耀没有接口出声,静静的听着。“上次回来香港,已经知道你要同贩鸦片的林家对上,我是你大伯,按道理该站在你面前替你撑场面,不过我向来上不得台面,都是些江湖手段,而且我没有本钱陪你一起同林家玩,上次也就没有开口对你讲,虽然我在大马的确有些产业,可是那些是留着给你继承,或者说等你输给林家,不能在香港存身后,留着为我们宋家一家人做退路用的。没有本钱入场,但是你是我侄子,我当然不能看人强马壮的林家欺负宋家的独苗,所以就搞了些手段。”宋春忠弹了一下烟灰,声音懒散的说道:“招数有些不入流,但是应该很有效,三天前,在沙捞越新福州,被我骗过去的香港和安乐元老苏文廷和十几个和安乐堂口大佬级人物,被当地军警发现他们携带枪械秘密从事极为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