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江泳恩难得无语表情,似乎没想到一名大学教师居然都有了自己的汽车:“不用了,我搭药行老板的车就可以,我还要帮他卖药。”
爱丽丝看到那辆淡蓝色轿车,再看看宋天耀那辆通体黑色,造型老气的福特49,果断的投向蒂凡尼:“我可以搭你的车吗?”
“当然。”
“各位,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下次有机会再见,宋天耀,记得下次再唱歌来听。”爱丽丝朝着几个人说完,就好像兴奋的小女孩,朝着那辆抢眼的轿车走去。罗拔和克里斯庄看向宋天耀,宋天耀也没想到爱丽丝最后会叫破自己的名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解释,反正以后也不打算再见面,朝几个人随意摆摆手算是再见
,带着江泳恩上车,黄六发动汽车,迅速离开。
那边的蒂凡尼也载上了爱丽丝离开。有些微醉的罗拔回过头,发现连餐厅老板都已经回去,街边只剩下他和克里斯庄之后,他脸上的醉态马上就消失不见,重重吐出一口气,满是轻松的说道:“让你陪我来见
见宋天耀,你就真的整晚都陪那个大胸妹?扑街,重色轻友。”
“够靓嘛,我不看大胸妹,难道跑去对那个宋天耀献殷勤?是你要见他,又不是我。”克里斯庄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分给对方一颗,然后两人各自点燃之后,才开口说道。“歌唱的不错,笑容也很亲切,举手投足间的轻松闲适也不太像装出来的,和之前听到的不太符合,怎么也不像是一个霸道蛮横吞了假发行业所有订单之后,仲准备在股票市场蛇吞巨象心思的野心男人,倒像个不太抢眼,但是也绝对不容易被忽略的普通青年,唉,可惜那位蒂凡尼小姐和大胸妹,两个靓妹都算是真正的靓女,不知道哪一个会被宋天耀猜成是对他别有心思的大家闺秀,你说,万一宋天耀其实也对大胸妹有些想法,打去公司询问大胸妹联系方式,而恰好大胸妹因为宋天耀唱歌动听,万一给了
联系方式,让他们两个成就好事,会不会算是我们成就了一段姻缘……”罗拔叼着香烟对克里斯庄说着自己今晚对宋天耀的想法。
旁边的克里斯庄已经扔掉刚刚点燃的香烟,要朝着远处走去。
“你干嘛这么急着走,车停在隔壁街又不会被偷走?”“扑街,你都说了,万一大胸妹被宋天耀抢先得手怎么办,我钟意大胸妹,当然急着回去打电话给公司,要大胸妹的联系方式。”克里斯庄对罗拔说道:“你来这里是冒充大
家闺秀,目的是要见宋天耀一个男人,我是真的考虑找个女朋友,大胸妹不错,够靓够单纯。”“单纯?你未听宋天耀席间向大胸妹问起章玉麒的名字?能给章玉麒做秘书的女人,会单纯咩?我发现你才是真的单纯,香港这么危险,你是怎么长这么大嘅?”罗拔朝克
里斯庄一副嫌弃语气说道:“以后大家还是少见面的好,免得你的白痴会传染给我。”
“好,我是白痴,你以后不要有事再让我帮手?”克里斯庄不满的瞪了一下罗拔,不过马上就又好奇的小声问道:“说起来,要不要把你得到的那个所谓内幕消息散出去?”罗拔站在夜风中伸了个懒腰:“不要,给我消息的人摆明是同我有仇,自己不准备惹祸上身,找我这个看起来像傻瓜的人做杀人的刀,我又不是真的傻瓜,当然不会去那么做,只是见识一下宋天耀,满足下好奇心就可以,走啦,回去睡觉。”
“请我去帮你做秘书吗?我听说其他假发工厂最近好像都遇到了大麻烦,只有你的工厂安然无恙,摆明你又是赢家。”江泳恩用手轻轻撩了一下腮边的发丝,有些失意的笑
道。
对江泳恩从褚孝忠身边失意辞职的结局,宋天耀并不惊讶,江泳恩并不是没有能力,恰恰是因为她有很强的工作能力,才是她辞职的主要因素。她是香港特许秘书公会出身,这个公会里的成员,虽然对外称是秘书,但是实际上却是香港职业经理人的雏形,这个公会的秘书,用来只做些普通秘书的工作,可以说是
大材小用,最好的使用方法就是公司老板规定好公司发展方向,然后把公司全权交给对方去运作壮大。问题是现在香港的华商,都更习惯子承父业,褚耀宗年纪大了之后,利亨公司交给了年富力强的褚家长子褚孝忠,指望刚刚接掌大权,信心万丈的褚孝忠放权给一个外人
打理利亨公司的生意,不要说褚孝忠不会那么做,就算是褚孝忠真的这么做,褚耀宗也不可能看到自家生意由一个外人来打理。
来自传统的中国经商模式,在香港,还没有那么容易被颠覆。
有多少大华商的子女出国留学归来,想做工程师,科学家甚至是教师,最终也无法逃不过家族桎梏,乖乖回到家族企业内执掌大权。而江泳恩见过了褚孝信对宋天耀的信任后,也想找像褚二少一样的对秘书充满信任的老板的感觉愈发强烈,她自认就天马行空般在商场布局谋划的手段不如宋天耀犀利,
但是稳健勤奋的打理一间商行或者公司,绝对没有问题,也不会比其他男人差。
这种感觉,才是促使她向褚孝忠提出辞职的主要原因。“我这种风流成性的靓仔会缺女秘书?只要需要秘书,一开口,马上来应征的靓女能从西环排到铜锣湾。”宋天耀笑着对江泳恩说道:“其实我缺一个人等鬼妹处理完最近的
事物之后,能接替她主持假发行业那几家公司的日常工作,让她能回到我身边。”
“之前只看到你女人成群,没发现你对安吉—佩莉丝小姐这么迷恋,要不要这么缠绵?居然不想让她离开你身边?”江泳恩对宋天耀开口问道。宋天耀询问了三名女士是否介意自己吸烟,得到不介意的回应后,点了一支香烟,稍稍拉开与其他四人的距离,与江泳恩坐到木桌尽头的座位上,宋天耀更是直接坐到了
圆木桌旁边的马鞍上,这个马鞍下被固定了一个巨大的弹簧,骑坐上去,就像是小孩子骑的木马,不断前后摇晃。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考虑太多事会很累的。”宋天耀摇晃着木马说道:“我身边,现在除了她一个女人之外,无人可用,所以离不开她帮我参谋。”江泳恩觉得宋天耀这番话说的有些嚣张,不过却又没有想到反驳的词语,的确很难有人猜得到面前这个总是挂着微笑的青年,头脑内在想着什么,他就像是个不动声色间
却又次次押上全部身家的赌客,与一个又一个的对手坐在赌桌前,进行一场又一场的赌局,不到最后一刻等他亲手掀开底牌,没有人能从他的牌面看出任何端倪。
对章家如此,他自己的假发生意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