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干脆就把自家这套三进大宅开成了集餐馆,茶室,游乐场于一体的消遣场所。”贺贤在贺鸿生介绍时,也已经从车上走下来,看到曹家的老板已经带着厨师,女侍者等等恨不得全体都迎出来,急忙紧走两步,赶在众人迎出来之前先进了大门,动作看
起来没有大佬气度,反而有些做贼心虚般的好笑:
“不用迎,今日不用迎,悄悄做两桌菜,找个雅致房间,不准对别人讲我今日来这里食饭,不然传出去说我不回家待客,却出来自己吃饭,岂不是会让朋友笑话”
大门外面,黄子雅已经指使司机把这些车开走,继续去澳门街上兜圈子。
雷英东,贺鸿生,宋天耀,黄子雅和另外两名保镖陪着贺贤进了一处环境古朴雅致的房间,九纹龙,雷英东的两个手下,以及其他贺贤的人则在隔壁另外开一桌。房间里面已经摆放好了酒桌碗筷,甚至凉菜和水果也已经都提前布置好,只看此时这张小小的红木餐桌和华丽精美的金银餐具,甚至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角落的古董香
薰,每一样都价值不菲,让人不禁想象这处曹家当年是何等豪奢。
贺贤,宋天耀,雷英东,贺鸿生四人坐在餐桌前,黄子雅立在贺贤背后,房门处则立着两名保镖,连女侍者送菜都只能送到门外,由保镖接手送到餐桌上。
至于厨房,更是有保镖专门去盯着厨师的每一道工序,防止菜品里放些不该放的东西。贺贤和贺鸿生似乎对这种防范严密的状态习以为常,但是宋天耀,雷英东虽然早就耳闻澳门街不太平,可是亲眼看到连贺贤吃一顿饭都要小心翼翼,还是忍不住面面相觑
。
“是不是看到我这个样子不太习惯?”贺贤倒是语气轻松的朝两人问道。宋天耀第一次与贺贤见面,没有开口询问,雷英东与贺贤打过几次交道,此时直接问道:“贤哥,不用这样吧?澳门街边个够胆惹你的麻烦?不要讲贤哥你的名头,就是当
年帮你去香港闯过日本人包围去运印钞纸的那些手下的名头,也足够吓的他们打消心思。”还没等贺贤回话,门口处的一名保镖从门外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转身到黄子雅耳边说了一句,黄子雅看看其他三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俯身在贺贤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对贺贤其人,宋天耀是佩服的,一个1941年12月才踏入澳门,不过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十年间却一跃超过很多澳门老牌豪族,迅速做大,甚至被时人称为澳门王,影子澳
督。而从1941年到1951年,正是澳门乱世,能在乱中之乱的九反之地搏到这个称呼,善人,企业家,华人代表似乎都已经不足以形容贺贤,翻开澳门这十年发展的历史,也正
是贺贤籍着乱世,把握机会一路搏命换来的发迹史。“水,我帮各位乡亲接来,如果一周内水管还接不到,就请各位去砸了我那个‘澳门华人代表贺贤办事处’的招牌。”交代身边的保镖去送消息之后,贺贤对眼神殷切的众多贫
民开口说道。
屋内的众人都颇为激动,一些人甚至红了眼圈,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只是反复重复着“贤哥……贤哥……”“就这样,回去后我安排时间,让商会热衷慈善的各位老板坐在一起,谈谈是否能搞个慈善募捐,眼看天气要转热,多帮这里加盖间公厕,再多买些消毒水,石灰粉捐来这里,免得蚊虫叮咬太多,让大家生了传染病,虽然我是镜湖医院的董事,可是我不希望看到医院里住着我们中国人。”贺贤把钢笔别回自己的口袋,站起身对众人说道:“
我有香港的朋友要招待,就不能再陪大家,如果大家有问题,随时可以去找我。”他起身,刚刚还簇拥在他身前的众多青洲贫民马上就自发让出一条路,不管心中还有多少话想对贺贤讲,此时也都闭了嘴巴,一位大人物已经帮他们盖了小学,刚刚又允
诺接两条自来水水管过来,回去后还会帮大家搞募捐,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
“贤哥长命百岁!”
“贤哥大吉大利。”看着贺贤朝外走,屋内的人不敢再留贺贤,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表达内心的感激,只能善祷善颂的朝贺贤说着恭维的话,贺贤朝众人很江湖很洒脱的拱拱手,在几
名保镖的簇拥下出了铁皮大屋。
等走到外面,贺贤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打量着已经先一步退出来的雷英东和宋天耀两人,爽朗的说道:
“官泰,你怎么也学那些等着和我谈交情的人,我为自己老婆庆生,你巴巴跑来也准备和我攀攀交情?还带了宋先生?”“贺先生,我当不起贺先生的这句称呼。”听到贺贤叫自己一声宋先生,宋天耀马上连连摆手,谦逊的说道:“叫我阿耀就可以,之前在香港的事,多谢贺先生帮手,早就该
来拜访贺先生,只是朝雷疍仔提了几次请他带我来,从春节一直提到现在,才得到机会让他带我来见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