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手却学宋春良一样捂在小腹处。“下次就记得唔要饮生水了,也不要再去街上买火燭鬼的便宜水。”宋天耀走到脸色还有些发白的赵美珍面前蹲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排出去就说明肚子里没有啦?明
日再吃一粒,保你不会再这么吓人。”
赵美珍语气虚弱的对宋天耀说道:“仲用你讲?以后我每日都食一粒,蒲你老母,现在想起那些虫,后背的毛孔仲张开朝外透寒气!”“那倒不用,明日再吃一粒,以后就每隔三个月或者半年吃一次就可以,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宋天耀指了指门内的那袋宝塔糖:“这些药糖也是驱虫的,你等下送去
给其他楼的街坊们吃,每人只准给三粒,不准多给,最好当面看着他们吃下去。”
“你发财呀?请街坊们吃糖?”赵美珍揉着肚子站起身,走到那袋宝塔糖前看了看:“样子倒是怪怪的,好像奶糖,留下来自家逢年过节吃不好咩?”
“用来打虫的药糖,不是普通奶糖,我都不知药效,请街坊们帮忙试一试。”宋天耀说道。
“药糖不是糖?我帮你试也好,这么多糖白白便宜街坊?”赵美珍从里面抓了几粒出来,分给女儿两粒,自己朝嘴里塞了一粒。
宋天耀无奈的打开房门,朝楼上喊了一句:“师爷辉,快点下来!”
不过三两分钟,师爷辉就从三楼跑了下来:“宋秘书,你揾我?芸姐我已经接返来,你上去见她……”
“我见你老母,你头脑点会总比别人慢几步,看到这袋糖没有,自己拿三粒吃下去。”宋天耀指指那袋宝塔糖对师爷辉说道。
师爷辉过去拿起三颗就扔进嘴里大嚼,等咽下肚之后说道:“好吃,甜嘅。”“不准再吃,只准吃三粒,吃多了会中毒肚痛,把这袋药糖分给这条街的街坊,每人三颗,不准多给,也告诉他们不准给小孩子多吃,是用来打虫的,去吧,顺便记得帮你
老板娘留三粒。”
师爷辉背起尼龙袋,先朝着三楼没头没尾的喊了一句:“芸姐,宋秘书让我去帮忙派糖!”
这才咚咚咚踩着楼梯下楼。看着这家伙毛毛躁躁的消失在楼道里,宋天耀忍不住想去三楼去问问娄凤芸,这家伙师爷辉的花名,到底从哪得来的,要有多蠢的人,才能称赞这家伙够格做师爷?
“这位是陈记糖果店的老板陈庆文,这位就是利康的宋天耀宋秘书,大家都是潮州自家人。”吴金良引着一名穿着朴素干净的中年人进了包厢之后,为双方相互介绍引荐之
后,就退出了包厢。陈庆文看起来四十几岁的年纪,虽然面貌有些显老,衣着朴素,但是却不像是为了做生意卑躬屈膝的所谓精明人,更像是安分守己的老派店铺掌柜,未开口先堆笑,也不用宋天耀问起,自己就主动说道:“宋秘书,听良哥说您想制一批糖?我是潮州人,十五岁开始就在广州一处糖果铺子做学徒,三二年到香港后在西环开了间店面做糖果卖,除了日本鬼子打进来,我关掉铺面跑回内地躲了几年,到现在已经在西环整整做了十五年糖果,无论是果汁糖,奶糖,清喉糖,仲是洋人爱食的西洋润口糖,我都懂的
做,来的匆忙,这是我自己店里做的几种糖果,请宋秘书您尝一尝。”
说着话,陈庆文把手边的一个红芯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小包颜色各异的圆形糖果,没有包装,就直接包在纸内。“陈老板连西洋糖都懂的做,怎么到如今仍然只有一间铺面,西洋糖很赚,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应该都很喜欢吃才对。”宋天耀伸手拈起一颗奶白色的奶糖放进嘴里尝了
尝,这粒糖在手里时感觉像是硬糖,但是入口却有所软化,软糯香甜,而且甜度并不太高,带着牛奶香气:
“我想做一批奶糖,奶糖是用牛奶做,仲是羊奶做?”陈庆文搓着手笑笑,指了其中一块略带淡黄色的奶糖:“您刚才尝的那种是店里卖的最贵的奶糖,是用鲜牛奶加入爪哇岛运来的上好白砂糖高温熬煮之后做出来的,便宜的
奶糖都是用本地牛奶公司生产的奶精粉搭配泰国粗糖,加水熬煮然后冷却凝固成型,就是这种淡黄色的奶糖,价格差了一半。”把嘴里的奶糖吐掉,用茶水漱漱口,宋天耀又把这颗廉价奶糖送进嘴里,一入嘴就感觉甜的腻人,而且没有之前那种软糯口感,硬硬的硌在舌头上,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就碎成几个小块。
“这种便宜的奶糖放在店里卖多少钱?”宋天耀把糖吐掉之后,对陈庆文问道。
“四元钱一斤,足量足称。”陈庆文说道。
“一天卖十斤,一年下来,陈老板也能赚很多呀。”宋天耀看向陈庆文笑着说道。
陈庆文自嘲一乐:“宋秘书,除了春节时能多卖些,平时运气好,每月能赚百块,就已经酬神念佛。”
“如果我要做两千五百公斤的这种廉价奶糖,最低几多钱?”“一万八千块。”陈庆文马上脱口而出给出一个数字:“已经是最低价,良哥走了十几家店面,他知我报的一定是最低价,如果宋秘书不相信,您自己去港岛转一转,绝对不
会有人比我的价格最低。”“我有两百五十公斤的药片,需要你打成粉末,掺在两千五百公斤的糖里,就好像你在糖果里面加果汁或者色素一样,按一比十比例分配好,把奶糖做成尖顶或者花塔样式
。”宋天耀眼睛盯着陈庆文:“等下你同我去货仓,把一公斤药片带去你的店铺,你明日先做十公斤出来,做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