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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耀出了门,对外面正和自己老豆一起为一干帮会兄弟分发香烟的赵文业说道:“阿业,跟我去太白海鲜舫,今晚我约了差佬雄和福义兴的坐馆金牙雷食饭。”
“哦,耀哥,那我去外面叫两辆黄包车。”赵文业把整包香烟递给一名兄弟,转过身对宋天耀说道。
宋天耀看向烂命驹:“驹哥,晚上不如一起去太白海鲜舫饮酒,今日多亏你在场。”
“叫三辆黄包车。”说完,也不等烂命驹表态,就直接对赵文业说道。
赵文业答应一声,朝木屋区外跑去,宋天耀低头取出香烟点了一根,看向已经被自己搞的摸不清头脑的烂命驹,笑道:“驹哥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有些怪?”
“宋秘书……我是个粗人,你……”烂命驹可以一人砍翻十几二十几人,但是对于琢磨人的心理,并不在行,此时有些尴尬的对宋天耀笑着说道。
“如果没有你今天出现救我这一次,我是不会讲的,你可以现在安排人去联系陈阿十,信少对他昨晚很不爽,其他商行和褚家其他生意信少做不了主,但是他自己的利康商行在码头的生意,以后准备关照福义兴。”宋天耀吐了一口烟雾,对烂命驹说道:“信少的确是个不受重视的二少爷,但是再不被重视,也是褚家的人,陈阿十,打错算盘了。”
“走啦,跟我去食饭,不过我猜你大佬今晚应该冇什么胃口。”宋天耀看到远远三辆黄包车朝这边跑来,拍拍烂命驹的肩膀说道。
今天在外面发生的一切,李老实都看的一清二楚,不论是黑心华登门追赵美珍一家讨债,还是宋天耀用自己的牛肉刀捅了对方,甚至是当着两个警察的面,烂命驹双刀砍翻十几个福义兴的成员。
最主要的是,听到了无论差佬还是烂命驹,都称宋天耀为宋秘书,而且是潮丰商会褚家的秘书,只是短短一个晚上不见,昨天的街坊穷小子就翻身化龙了。
除了惊魂未定,李老实嘴里还一阵阵泛苦,不该听自己老婆的煽动,昨天登门急着退亲,如果昨天没有那句话,自己女儿就是秘书太太,自己两公婆就是褚家秘书的岳父岳母……
可是现在,随着赵美珍拍在面前的那一张千元港币,全都化为乌有。
李老实不相信赵美珍能拿出一千元港币,退一步说,现在宋家能拿出一张百元整钞都不可能,那么这一千块已经显而易见,是宋天耀拿给赵美珍的。
“珍嫂……”李老实呆呆怔怔的看着那张千元港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旁边他老婆阿红经过最初的尴尬之后,挤出个笑脸开口:“珍嫂,阿耀……”
“呸!收声!老娘不想再同你哋两个白眼狼多讲一句话!就算不是亲家,大家街坊,看在我平日得闲帮手你们清洗卤味的情分上,你们都应该出来帮我堵门口,可是你们呢?眼睁睁看着黑心华要抓走我家雯雯!还钱!大家以后不相往来!”赵美珍怒气冲冲的对着两个人吼道。
李老实被赵美珍这番话吼的低下头,他老婆却笑容更灿烂,做了这么多年街坊,早就清楚赵美珍的性格,如果她对着你一顿大吼大叫,那这股气不过是暂时的,哄她消火,等她没了怒气,还会和往常一样。
最怕赵美珍不生气发火,只是沉着脸扔下钱就走,那才是以后都没再往来的机会。
所以阿红走过去,不顾赵美珍厌恶的眼神,帮对方轻轻拍着后背:“珍嫂,消消火气,我刚刚在房间里收拾房间,外面的事都不清楚,我家男人你也知道,窝囊废一个,如果我在外面,一定站出去帮你堵门的嘛,仲有,昨晚素贞偷偷哭了整晚……”
“老妈,我今晚不回家食饭,我刚刚听阿业讲,你让门外他那些兄弟今晚留下来食饭?”宋天耀的声音和人一起从外面进来,脸色和平日一样斯斯文文,也不见任何火气,彷佛之前出手捅人的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