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地下...他不想。
只好目送小妻子一步步到了外间,叮嘱道:“新菜刀就在案板一侧的架子上,你取的时候小心些。”
“知道了。”
“菜就在进门平柜上,我已经洗过了。”
“知道了。”
“灶上已经煮了米粥,应该快熟了。”
“知道了。”
“水桶....”他一样样叮嘱过去...
“知道了!!”
这下听出来了。
小妻子有些不耐烦了呢。
花骏收住话音,无奈地看着小身影消失在灶屋门口。
天边昏黑,他爹住的屋子已经亮灯,昏黄光亮充盈的窗纱投下一个清晰的影子——那是他爹将耳朵贴在窗户上?
花骏定睛看看,果然是他爹在偷听。
“......”
——
晚上饭食多了三个碟子。
除却一人一碗的大白粥,四方桌上两碟子绿油油的,分别是清炒地里青、凉拌豆芽。
另一盘金黄与翠绿相间,金黄是灶屋柜中的鸡蛋炒熟,翠绿是豆苗尖尖。
东塘镇妇人家看贤惠一看针线活,二看做饭的手艺。
因着嫁人,十五岁之后,她娘便将家中灶屋的活计交给她了。
今日铺子里有几根大骨头没有卖掉。
孔云彩用大骨头做原料,冷水下锅,撇去血沫后,以最简单的葱姜和香粉等陪衬,吊出一大锅香骨汤。
她手脚麻利,三道菜出锅,大灶上的米粥尚需要几分功夫。
揉面、拌馅儿、包薄皮馄饨,一气呵成。
这时节是比较冷的,生皮馄饨放上一夜不碍事。
“爹,明儿您收猪前,我先做上一碗热馄饨。吃了身上暖和些,再出门,您看行吗?”
花大苗笑呵呵地夹一筷子苗尖尖炒蛋,麻油一滴落在大白粥上很快晕开一小团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