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拱手道:“既然已经见过了主子爷,那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辽王发话,贺六直接转身离去。
辽王“啪嚓”将酒盅摔在地上:“你们都看见了么一个家奴,这些年受了点恩赏,竟把自己当成主子爷了他不过是本王的皇叔、皇兄、皇侄豢养的一条狗罢了”
黄坏水连忙道:“王爷,我看贺六这厮,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辽王冷笑一声:“一个奴才,还想整治自己的主子不成本王还是那个话别说金寿生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又能如何这回不管是哪路好汉下的手,本王都要谢他们今后,户部要是再敢派人来荆州地面,翻本王的老底,本王定让他们跟金寿生同样的下场”
黄坏水道:“王爷不可冲动啊京城里的许驸马前些日子来信。说如今朝廷之中,张居正大权独揽贺六和冯保,一个锦衣卫头子,一个东厂头子,都是张居正的左膀右臂。咱们对待贺六,还是要谨慎小心”
辽王道:“大权独揽我呸不就是宫里某些人不守妇道,跟张居正那厮勾搭成奸么惹火了老子,老子学成祖爷,起兵来他个奉天靖难”
辽王此言一出,满堂宾客,无一人敢言
什么叫奉天靖难说白了,就是谋反
辽王自知失言。他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事了。来来来,接着喝酒。”
贺六的钦差行辕,设在荆州知府衙门之内。
行辕大厅,贺六跟副手李子翩商议:“这趟咱们来,有两件差事。明面上的差事,自然是彻查金寿生被杀一案。暗中的差事,则是完成金寿生未完成的事:清丈辽王名下田亩。我是钦差正使,明面上的差事,我去办。你呢,暗地里去查清,辽王到底兼并了百姓多少的田土。”
李子翩道:“六哥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