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一进门就开始抱怨:“张先生,一个辽王,一个驸马督尉许从成,几乎把京内、外省的勋贵们都聚拢到了一堆儿联起手来要对付咱们的万历新政”
张居正道:“我刚刚已经派了户部清吏司主事金寿生,去荆州丈量清查辽王名下的田亩。”
冯保道:“金寿生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是新科的榜眼吧”
张居正点点头:“正是他。他现任户部湖广清吏司主事。荆州在湖广治下,派他去荆州,名正言顺”
冯保皱了皱眉头:“张先生,这金寿生是官场上的生头,太嫩对付辽王,他有那个手腕么”
张居正道:“我要的就是官场上的生头初生牛犊,才能不怕虎真要是派个户部的老油子去,只会抹稀泥”
贺六在一旁提醒张居正:“张先生,辽王前一阵放出话来,说谁来丈量他名下的田亩,他就杀谁我以为,保险起见,不如由我们锦衣卫派人一路保护金寿生。”
张居正摆摆手:“用不着我就不信辽王有这么大的胆子,真敢擅杀朝廷命官”
贺六觉得,张居正在这件事上太大意了那些嚣张跋扈的藩王,在自己的藩地就像土皇帝一般。什么事儿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贺六从西苑值房出来就回了府。女婿李如柏来家里了
贺六问:“你不是明日到京么”
李如柏笑道:“岳丈大人,朝廷升我做参将,升官儿的事儿,我怎么会拖拖拉拉我从密云大营快马加鞭往京城赶,今日上晌就到京了。午时,兵部、吏部那边就给我开好了凋令、委札”
武将升官儿,进京到兵部开凋令、吏部开委札,按理说规矩繁琐的很。又有兵部、吏部司员借机索贿。没个十天半月,根本办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