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就能被表妹凶,当长兄的就是命苦。
太子殿下叹息了一声,看向旁边神色莞尔的苏妧,柔声问道:“怎么不坐?”
苏妧笑着坐下,然后那双杏眸瞅着杨宜歆。
杨宜歆被苏妧看得不自在,“苏妧、你、你看我做什么?”
苏妧语气温温柔柔的,带着笑意,“我看万泉长得漂亮可爱啊。”
杨宜歆一愣,随即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好了,“真、真的吗?”
李震也会这么想吗?想到李震,杨宜歆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
李承乾看着杨宜歆脸红的模样,叹为观止。他早就知道这个小表妹很喜欢苏妧,但是至于因为苏妧夸奖了两句就脸红吗?
太子殿下眉头微蹙了下,忽然有种危机感。
是时候让这个小表妹赶紧嫁出去了,等她有了心心念念的郎君,就不会来粘着他的太子妃。
一顿饭,几人各有各的心思。
但杨宜歆那种小女儿的心思很快就散了,吃完饭后,李承乾有事情去找李震,杨宜歆拽着苏妧说明天想去看看李蕴,因为她们很快要回长安了,可是李蕴也不跟他们一起回去。
“总说还没想好以后该怎么办?这个还要想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啊。”
杨宜歆和李蕴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她的性格和李蕴就不是同一路的。李蕴内向文静,杨宜歆活泼外向。她想不明白李蕴的心思也十分正常。
说起李蕴,苏妧想起今日提醒李蕴的事情,又看看眼前一脸不解的杨宜歆,不由得笑了笑。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杨宜歆的嫩脸,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
杨宜歆:“像我怎么了?像我难道不好?我觉得像我可好了!若是像我,蕴娘的未婚夫和李晶都得一个个修理他们,让他们在长安待不下去,又怎会自己像是落汤狗似的跑到洛阳来?”
苏妧十分赞同,“嗯,是这个道理。”
杨宜歆听到苏妧赞同自己的观点,沾沾自喜。
苏妧看着杨宜歆的模样,明眸一转,忽然问:“万泉,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心事。”
杨宜歆脸上的神情顿时一凝,然后十分无助地看向苏妧。
其实杨宜歆倒不是无助,她只是觉得无从下手。她本来是想将这个秘密多藏一会儿的,可眼看就要会长安了,藏不住的。要是再藏她会被阿娘嫁给其他人,那可不行。
于是,万泉县主趁着太子妃问她的时机,将自己最近像是得病了似的症状告诉太子妃,问太子妃:“我觉得李震挺好的,要怎样才能让他也觉得我也挺好?”
还不等太子妃说话,她又说:“不对,我这么好,李震应该是觉得我很好才对!苏妧,你说我该怎么提示李震去公主府提亲呢?”
苏妧:“……”
她知道杨宜歆比较自信,可她没想到万泉县主对自己的魅力是如此迷之自信。
这八字都没一撇呢,就惦记着让人家到公主府去提亲了!
苏妧靠在李承乾的怀里,跟他说着她这几天忙着的事情。
她说李蕴如今也算是跟原匪有接触的机会,至于两人是良缘还是孽缘,或者是无缘无分,那得看各自造化。百里夷医学堂的事情,日后还是得原匪和药商们多费心,到底如何运行才是好的,她也说不上来,只能是按照感觉和原匪等人商量了一些事情。
李承乾握着苏妧的手,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笑着说道:“没事,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曾有过,如今第一次尝试,总会有许多事情需要摸索。你与原匪写的那张纸我方才看见了,想法都很好,至于真正坐起来会有什么漏洞,到时候再看。这世上没什么事情一开始就是十全十美的,也不可能一步到位。”
苏妧心里也觉得是那么一个道理,但她自己觉得,和听李承乾说,完全是两种感觉。
她仰头看着李承乾,眉目间有些小得意,“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也没有很着急。”
李承乾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他将她抱紧,侧头看向窗外的景致。
只见枝头上,两只鸟儿正在嬉戏。
他笑了笑,跟苏妧说:“瑶奴,你看。”
苏妧狐疑地看出去,只见枝头上,一只颜色鲜艳的鸟儿在一只个子较为娇小的鸟儿面前跳舞,一会儿仰头嘎嘎乱叫,一会儿扑腾着翅膀像是跳舞似的。
那是雄鸟求偶。
好像禽类的雄鸟都是走骚包路线的,个顶个的漂亮,反观雌鸟就有些失色了。
虽然雄鸟十分卖力地想要博得雌鸟的欢心,可雌鸟显然对雄鸟并不感兴趣。雌鸟拍拍翅膀,飞走了。
苏妧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承乾见她的笑颜,也笑了起来,“幸好我的瑶奴不会像那雌鸟那么狠心,只留下我一人。”
苏妧回头,语气有些娇嗔,“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呢。”
李承乾闷笑着将她抱紧,又跟她说起洛阳商会的事情,还有裴行俭。
“明年科举,裴行俭说他会去参加科举考试,你觉得此人是否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
“裴氏家族,向来不乏状元之才。裴行俭既然能在酒肆之中得你青睐,相信在科举中也不会泯然于众人之间。殿下只管放心,我觉得你们二人定然会在长安相见。”
虽然李承乾也是觉得裴行俭是可以在科举中脱颖而出的,但他觉得是一回事儿,苏妧如今这么笃定的语气,令他听起来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太子殿下的语气颇为不是滋味:“你对裴行俭那么有信心?”
苏妧一愣,抬头看向李承乾。
也不知道李承乾怎么回事儿,眉头拧了起来。
苏妧眨了眨眼,想了想方才自己说的话,忍不住低下头抿着嘴笑。
李承乾板着脸,“……笑什么?”
苏妧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笑不可仰。终于,太子殿下恼羞成怒,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了她一顿。
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的苏妧别开头,逃开他那热情似火的吻,她一只手摸着李承乾的后颈,像是抚摸着一只大型的凶兽一般。
“我之所以对裴行俭有信心,那是因为太子殿下赏识他啊。”
“我与太子殿下一条心,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