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气色,应该是过得不错的,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年氏面上露出放心的笑,“姑爷到底是一县之主,整个县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操心,哪有不忙的。你如今是人家媳妇了,得学会体谅丈夫,可不是再是姑娘时,可以任性的。”
叶楠珍点点头,然后忍不住问:“薇儿和峰哥儿去哪了?”
年氏道:“他们外祖父病了,我就让他们回去看看,本也是想等你回门后在过去的,哪知那边先派了人过来接,想必是他们外祖父着急见两孩子,又说不准你那日才得回门,我便让他们先过去。”
年氏是她的嫡母,叶楠薇的外祖父论起来也算是她的外祖父,故一听说是这原因,叶楠珍即面露关心地问了几句。之前她还是姑娘时,面对这等事,反应不会这么快,如今,不过才嫁人一个月,就已经看出变化了。卢知县对她虽温柔,但卢家五兄弟,上下几个妯娌都不是好相与的,因此,叶楠珍曾经的迟钝被退去,属于叶家人的机敏开始萌芽。
说完叶楠薇和叶楠峰离开的原因后,叶楠珍又问:“我三天前就请人送信过来,定了今日回门,二姐她……不知道吗?我成亲那日二姐就因病未出席,如今我回门了,怎么还不见过来?难不成病还未好?”
“病是好了,只不过前段日子天气毒热的关系,她脸上身上都起来许多红疹。请大夫去看了后,大夫让她在屋里静养,不可见光,而且那红疹还会传人,所以大夫让她在好之前都别出门。”年氏说到这就叹了口气,“她今儿是来不了,不过昨儿让人过来跟我说,今儿你回来了,让我问你过得好不好。”
叶楠珍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挑不出年氏的话有什么错,但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正想再问点什么,年氏却不再与她多说,转口就道:“老太太这几日身上也不怎么舒服,一直在后院养着,这会儿怕是正盼着你去看看她呢,时候也不早了,快过去吧。酒席我已经让人备好了,待大姑奶奶过来,再等老爷回来,就可以开席了。”rs
“我知道你甚得花蕊夫人看重,但别怪我不提醒你,之前有那女人在的时候,萧三爷跟花蕊夫人的关系一直就不怎样,此事是连我都知道,可见那女人对萧三爷的影响有多大。而如今,我凤家和侯府已经联姻结盟,萧三爷更是由此拉近了跟花蕊夫人的母子关系,血浓于水,再者她若真有了身孕,你能保证花蕊夫人会不心软?日后萧三爷若想将她继续留在身边,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你呢?待萧三爷的位置站稳后,你在花蕊夫人心里可还能有如今的位置?可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时远眯着眼打量了她一会,唇露嘲讽:“你这么提醒我,就不怕我专门去坏萧玄的事,你可马上就要冠上萧三奶奶的名号了,到时萧玄失势,你能落得什么好?”
凤十三娘似没有听到他语气里的讥讽,依旧冷声道:“眼下正是最好的机会,如今你和萧三爷旗鼓相当,那女人又跟侯府没任何关系了,你这会儿动手,便可轻松绝了日后之患。”
萧时远唇边的嘲讽之色越来越浓:“你想指使我。”
凤十三娘一怔,随即皱了皱眉头:“你只是提醒你,萧三爷对她没死心,肯定就会防着你,若萧三爷真将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还能找得到。”
萧时远顿了一会,微微一笑:“听闻凤家之的十三姑娘,性格温和心思谨慎,所以被选中送来这边。只是我如今瞧着,也不过如此,越来越沉不住气,着实让我失望。”
他说完就走了,凤十三娘阴沉着脸站在那,将手里的枝叶折断,扔在地上,脚踏过去,面无表情的离开那里。
……
局势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不到五月底,西北之地逃灾的流民就有过半数加入了起义军的队伍;六月初,朝廷减免赋税的懿旨被人暗中调换,西北越来越重的苛捐杂税,致使还在土地上坚守的农户加入义军;六月中旬,义军已发展到三万人数;六月下旬,晋王正式反叛,于宇阳峡谷偷袭燕军,夺下宇阳城;七月一日,宇阳城门大开,迎三万齐兵入城;七月三日,宇阳郡正阳村被屠;七月四日,五千燕军于正阳关隘血战十二日,援兵前来,五千人余三,齐兵暂退;七月二十日,晋王大军已到祁阳关口,距俞川只三百余里,过俞川,再往南行三百里就是京城;七月二十日下午,晋王军内出乱,大军入关口时中燕军埋伏,退五十里,晋王破竹之势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