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一怔,随即担心道:“大夫?是三奶奶不舒服,还是三�
……”萧玄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铁青着脸出去了。
叶楠夕轻轻吁了口气,有些无力地往床上一坐,然后抬手往脖子上摸了一下,那里还依旧能感觉到阵阵灼热和酥麻。身体是有记忆的,刚刚,她能感觉得到他的情哦同时亦发觉自己身上传来的熟悉感。
许久后,她嘴角边勾起一抹冷笑。
那场缠绵,谁先动情,谁万劫不复。
也就在当晚,公主府送走白天的宴客后,天刚黑,就又迎来一位新的客人。其实也不算是客人了,近半年,萧时远出入公主府的次数比一般客人要多上许多。
只是这一次,他刚走进公主府的正厅,迎来的就是一个耳光。
huā蕊夫人打得丝毫不惜力,所以声音很大,大得外头的丫鬟都听见了。有人不禁停下脚步往这看了一眼,康嬷嬷即喝了几声,那些丫鬟忙缩着脖子,快步走开了。
“我这些年为你费尽苦心,就是让你专门跟我作对的!”huā蕊夫人一脸怒容地看着萧时远,这些年,她在他身上huā了多少心思,如今,竟为了一个女人屡次忤逆她,甚至跟她作对。
萧时远没在意那巴掌,也没在意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待huā蕊夫人的质问声落下后,他便很是平静,甚至是有些冷漠地道:“陆新是不可能逃得出去,漕帮和官府早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被找到不过是迟早的事。”
“本宫只是让他多躲些时候,再过再天那笔银子就能顺利转移。”huā蕊夫人面上的表情似寒冰一般的冷“那个贱人,果真是个祸害!”萧时远眉头微皱了一皱:“不光是为了她,此事我也是为夫人着想。”“为我着想。”huā蕊夫人冷眼看着他“一整年的心血都白费了,晋王那边如今还不知该如何交代,你就是这么为我着想的!”“这么大的一笔银子不见了,夫人真以为这么多天的平静,真只是因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吗?、,萧时远说着就上前一步,负手道“如今北边十数万将士都指望着这笔救急的银子,若这笔丢失的银子最后真被查出,跟夫人有关系的话,那后果才是真正的不堪设想。如今燕军依旧势大,晋王尚且如此小心,夫人又何须急于一时。”huā蕊夫人沉默了片刻,才冷声道:“是快是慢,本宫自有定夺。”萧时远面无表情地道:“当然,这所有事一直都是由夫人自己决定的。”
huā蕊夫人看了他一会,便稍稍放缓了声音:“我都是为了你好。”萧时远点头:“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想要夕娘。”
叶楠夕背靠着床架,抬起脸看着逼近自己的这张脸,嘴角边噙着一丝是有若无的笑。因他的逼近,两人的身体几乎要碰到一块,她的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的目光从她的手腕移到她脸上,她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放。
叶楠夕垂下眼:“夫君若想让这印记一直留在我身上,大可一直这么握着。”
“叶楠夕。”他忽然开口,连名带姓地喊她,声音低沉微哑,似在忍着什么,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前额上,将她额前的刘海拂乱。
叶楠夕抬眼,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如何?”
“你是娄妻子。”他看着她道“我不想每天都提醒你这一点。
“真不巧,你恐怕还是需要不时提醒一下,你忘了我将你的事全都忘光光了吗?也就是说,现在任何人在我心里,都比你的分量重哦。”叶楠夕笑了,道出这句话的她笑得无比妖娆,妖娆中带着几分挑衅。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当面道出的轻视,更何况道出这句话的是他的妻子,这与感情无关,与尊严有关。从她嘴里道出这样的话,比之前那些流言的杀伤力更大,因为他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手中握着的柔荑如鹅脂般腻滑,鼻间萦绕的是她特有的甜润幽香,这些,原本都是属于他。那些年,无论他来或不来,她都在这里,大方得体,进退有度所以他一直敬她重她。
现在她依旧在眼前,就在他手里,可他竟有种抓不住的感觉甚至一再地被挑衅。
她再不是一直等在这里,默默看着他的叶楠夕。
她眼里,再没有他了,忘掉是什么,是不在意他的喜,亦不惧他的怒。
他总算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终于明白她为何敢对他这么肆无忌惮。
被人彻底遗忘,是什么样的感觉?
真正意识到这点时,心口那似空了一块,冷飕飕地,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