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伸出手,神色还是犹豫的,可里头始终没有动静,洗澡也该有个水声吧,连个水声都没有,他心一横,伸手推开一条门缝,一只眼睛凑了过去,偷偷想从门缝看一看里头的情况。
眼刚凑到门缝前,
嗖——啪——!
一条洗澡布沾着水,对准门缝就砸了上来,陆不平
咬牙心骂:连个毛都没有看到,平白吃了一洗澡布的水!
他愤愤:“公子,你好歹给个话!”
“你想偷看本公子洗澡,就直说。”
啊呸——!陆不平心里骂道:谁要看!
“属下是怕公子在里头出事儿!”他重点咬了咬这“出事儿”三个字。
“洗澡能出什么事儿?”里头传来哼哼声:
“说吧,是不是想偷看本公子洗澡?”
“没有!”陆不平脑仁儿青筋绷了绷,转身就走:“公子慢慢洗,明日属下再来整理屋子!”
屋里头,巫倾歌气走了陆不平,听着脚步声走远了,他嘴角一勾,“唰啦——”一声,从浴桶中起了身。
一只修长的腿,跨出浴桶,水渍滴得一地,他长臂一伸,从屏风上捞起一件单衣,素白的单衣长袍宽松,
随意往身上一套,又拢了拢衣襟,踱步走到了窗户
边,吱嘎——一声,窗户大敞,高挑的身子,就立在了窗前,树影被月色照着,投射在他的脸上,
让那张本不染尘俗的谪仙人的容颜上,变得诡怪,这一刻,那张谪仙的面庞,看着像是魔。
“真是,好大一出戏。”他低声喃喃。
衣襟不知何时松了,露出里头若隐若现玉白的胸襟。
“原来,你在乎她啊。”
公子唇角一寸一寸的扯出一道弧度,“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色中,笑声在这窗前树影下回荡许久,谪仙人,额间血痣,殷红似血。
“可她,是个半死人了。”萧凤年啊萧凤年,原来是你在帮她。
那女人,本该已经毒入心肺,病入膏肓,如今却还好好的,他还奇怪,自己的诊断,一断定生死,从没有出过差错…原来啊,原来如此。
巫倾歌修成白皙的手掌,捂住了脸,低沉的笑声,
从指尖缝隙中倾泻了出来。
…
月落日升时分
鸡鸣狗叫之时
丁小六睁开了眼,他看了看四周,又摸了摸自己身下,薄软的床褥,正适合这个时节。
他眼中露出疑惑,难道是死了?
否则,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床褥子睡着?
他一动,浑身都疼,疼的龇牙咧嘴,他又疑惑了…死了也会觉得疼?
“你醒了?”门无声敞开,丁小六被门外明亮的光线,刺得眼发疼,下意识地眯起眼,用手遮住光:
“我死了?”
他一开口,自己都吓得一跳。
声音沙哑得像是七十老叟。
“死了也会疼?”门口那人打趣,一边朝着里间走了过去,这时,丁小六才看得清楚,但也茫然了:“你是?”
郑三娘子把手中的托盘放在床旁桌子上,扭头走向丁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