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中,有人从石凳上起身,出六角亭,踏石阶而下,百花待放,丛丛艳艳,那一身墨色,深浓如夜空,五彩斑斓中尤为显眼。
陆平十来年不变的,紧随那人身后。
看那人回了寝室,看那人又从寝室出来。
出来时,身上墨色宽袍已经换上一件凡简素雅的薄衫,已是三月,天光渐暖,一袭薄衫,腰间坠一玉佩压衣,墨发以簪全数挽起,额前两缕落下,少了平素的沉重,却多了几分飘逸。
看那人指尖一挑,一顶帷帽在手。
那人要走,陆平忽惊,连忙朝那身影追去,边急问:“殿下要去哪里?”
那人头也没回,答:“别跟着孤。”
“可,殿下要作何?外间发生那样大事,陛下若让人来传殿下,殿下总要让属下知晓,该如何回应天家。”陆平急切道。
“你就说,好生一个热闹,百年难见,孤去瞧热闹了。”清冷的嗓音飘来,人已经飘然而去。
独留陆平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太子殿下功力又增,他怎么追的上?
论轻功好丑,他追得上太子殿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