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以为,却不能在此时大动干戈。”
的确,此时大动干戈,边疆虽然已经度过无军粮的安危,但还没稳定下来,再者,李开言实则不构成威胁,
这人要是能够构成威胁,老皇帝也不会在那个节骨眼上,派他去边疆查太子失职一事。
换个心思深沉的人去,太子殿下未必能够轻而易举拿下他。
这也便是老皇帝没有在李开言一回京,就卸了他的刑部尚书的原因。
“刑部为六部之一,李开言坐镇刑部大堂,有几年了?”老皇帝侧首望老太傅。
后者道:“过十年有余。”
“提御史言官左晏青为刑部右侍郎,再提徐如为刑部左侍郎。”
老皇帝眸色深沉。
闻老太傅眼中精光一闪,眯眼打量桌案后的天子……这一招,不可谓不老辣。
左晏青向来纯臣,直臣,提左晏青往刑部,位列右侍郎,这是在告诫那些心中有鬼替李开言开罪的那些人,他还没有老到掌控不了朝堂,要党争的,等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吧。
再把徐如调去刑部,位列左侍郎,徐如此人,老奸巨猾,不站队,却也不表态,为人处世,多为圆滑,几十年来,却也很少见到徐如吃亏不还报的事情。
旁人很少能够摸清徐如的底。
这便让刑部大堂里头的人,心中猜不透,到底是该拉拢还是该打压。
一个纯臣左晏青,一个比泥鳅还滑溜的徐如……啧,这是在变相架空李开言……老皇帝是在告诉众臣,他能够留李开言在尚书位,也能够让李开言的尚书位坐如针毡。
只怕,这比直接治罪李开言,降职罚俸还要让李开言不舒坦,屁股下的位置就跟老虎椅子一样,坐着就难以舒坦。
朝堂中有人为李开言脱罪,那就是刑部多半已经站队去了大皇子那一边……老皇帝这轻而易举的一招,把大皇子经营了多年的势力,给瓦解了大半。
“自古皇家,皇子们之间争斗,屡见不鲜。
朕不愿意见到。如今朕出手,总比今后太子出手。”
此话看似平平,老太傅心中却是一冷……皇家的斗争,最是惨烈。
太子东宫之位,早就已经定下,可就是如此,依然抵不住其他皇子们的觊觎窥伺。
“大皇子也是一时糊涂。”
“他一时糊涂?”老皇帝眼中泛着怒意:“他若是真有手段,朕何须替他收拾烂摊子?
可瞧见?
不过是一个回合,就输得鼻青脸肿。
朕要是他,早该羞愧的掩面不出屋门一步!
若是他尚且有些本事,朕未必对他发火。”
都道,虎父无犬子,何况,那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一个,即便心中并不属意大皇子,但这个世上,也没有一个父亲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个庸人。
老太傅沉默不语……这种话,他能想一想,却不能说出口。
屋里顿时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