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书生一番品头论足,抬步而去。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谢九刀臭着一张脸:“当家的,让我去撕了这群斯文败类的嘴!”
马车车帘子落下,里头一道声音:“你被狗咬了,也要回咬狗一口?”
车厢外,谢九刀魁梧的身子一震,捏着的拳头,缓缓松了开来:“当家的,你心里到底可有成算?
每每问起,你只总叫我等,
我是大老粗,等不了了!”谢九刀急不可耐,他是真等不了了!
这女子,总说,等。
这都等了多久了?
“咱一直等也不是办法啊,这都等得酒坊不得不关门了!”
他瓮声瓮气道。
“谁说酒坊关门,是不得不?”车帘子动了动,刷拉被里头人拉开,连凤丫伸出脑袋,冲着谢九刀挑了挑眉:
“万一有人等不及赶我走,狗急跳墙弄出个人命官司来,趁着对方还没有缓过神来,往这处要人命的事儿上想,不如关门店铺,绝了这档子混事儿。”
“啊?是这样?不是被逼的不得不关门大吉?”
“啊呸,你才关门大吉。”连凤丫连啐了一口,没好气翻个白眼儿:“你猴急什么,叫你等,你就等。没看这天越来越冷?”
谢九刀被啐得一脸呆,过会儿拍腿叫嚷:“不对啊,这和天儿冷不冷有甚干系啊?”
那车帘子晃了晃,已然垂落,遮住车厢里的景致,只声音含糊地传来一句,貌似是说:“你笨啊。天寒地冻,天灾人祸,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过冬,”似还哼唧地嘀咕了一声:
“等着瞧好戏罢。”
不知为何,这女子含糊不清的软语嘀咕的一句,却叫谢九刀尾椎骨一路直怕上一股莫名寒凉,寒彻入骨,冻得他这练武之人,竟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再想多问一两句,她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却听到车厢里,呼吸声渐渐清浅,他知,里头那女子,是睡了过去了。
不由指尖一挑车窗帘布……果然!
心一沉……如今天冷入了冬,今朝才起,只是上晌而已,她却越发嗜睡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这女人向来勤勉,不由想起近几次这女人每月月半时寒毒热毒发作起来,越发严重。
发作时长多了一倍不说,发作时似乎也更烈更痛苦。
谢九刀两道粗眉,不由得拧成山丘……他怎么不知,这是每月与寒热双毒对抗时,耗费了精力导致的,再如此下去,谁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每月忍着生不如死的疼痛,
人的忍耐有极限,只怕痛到极致时,再刚强的人,也会软弱。一旦软弱,便生死意……谢九刀心口蓦地一颤!
当夜,一封疾书传进皇城东宫殿。
同一夜,子夜时分
一道黑影出现在柳南巷子,翻墙入内,驾轻就熟,显得个中老手。
夜色中
木门无声开了一条缝,一道高大黑影,站在卧床之畔。
大掌一挥,一抹奇异香味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