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公子跳下了半人高的酒坛子,指了酒坛子前,桌子上的一个又一个海碗:“能称作‘大家’的,必然是经历丰富,‘酒大家’的话,除了酿酒,定然酒量也十分过人。”他一只那一排海碗:“这前面一排十只海碗里,装着的是我白家世代钻研酿造出的美酒,这后头一排十只海碗里装
的,是我苏州府顶顶有名望有特色的美酒。
你既然敢自居‘酒大家’,那白某今天就要当着众人的面,验一验你这酒量,可当得起‘大家’这一称呼。”
此话一出,四周哗然!
有人指责,“这也太过分了,酒娘子到底只是个十来岁的女人家,这二十个海碗装的酒,别说一个女人家,就是那嗜酒如命的赵四舞全喝下去也得睡到明天大晚上。”
“太不公平了!”
“对!这事儿不能答应!酒娘子,别答应他!”
白家的公子挑衅地望着连凤丫:“你若是不敢,直说就是,从此以后,不许你再自居‘酒娘子连大家’的称号!”
一个称号而已,自然,连凤丫没有那么看重,可……不能低头,皇冠会掉!
退一步,绝不会是海阔天空,换来的也许是得寸进尺!
而她想要的太多太多……五年后的京城之约,更是迫在眉睫。
怎能退让?
怎愿……退让!
风吹过,拂起她依然有些微微发黄的发。就像是静立了一般,站在那里不动。
四周的声音,无论是声讨白家人的,还是劝说她的,其实,都与她无关。
唯独有关系的是……
她连凤丫一向睚眦必较!
突然一扬手,冲着人群喊话:“谁家还有碗?”
“酒娘子,你要碗儿做啥子咧?”
有个妇人张口问道。
连凤丫冲她一笑:“大家可别误会白公子欺负我。这事儿就是个误会。其实说开了道理就简单了,我说给大家伙儿听一听,大家伙儿听一听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左看右看,左想右想,今天这事儿,不就是苏州城酿酒世家白家的白公子请我喝酒嘛,我是谁?我是淮安城的人啊。”
“呐呐呐,再说得明白一点儿,今天这个事儿,就是苏州府的白家白公子请淮安府的酒娘子喝酒嘛。大家伙儿想想,是不是最后总结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她这么一说,立刻有人赞同:“咦,好像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