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等着刀疤再继续问时,却见他闭上了眼睛,躺那儿一动不动了。
“这就晕啦?真不中用!”陈然无奈地摇头。
不一会儿。所有的小混混们,都一视同仁地得到了断腿的待遇。
临走前,好为人师的陈然,又给小混混们发表了一通苦头婆心的训词。
“别以为你们混黑社会的,就够黑够狠!这世上还有人,比你们更黑更狠!你们这些小混混,都给我记住了——出来混,总要还的!你昨天欺负人打人,今天不就被人欺负回来打回来了吗?我警告你们,赶紧去公安局坦白自首。把你们干过的坏事都招认了!谁要是一天不去,就一天安生的日子都过不了!懂不懂?——不懂的话,我会一直打到你们懂为止!”
小混混们正痛得涕泗横流。满地打滚,有的都痛晕了过去——哪听得懂陈然在说什么?
但是在这个煞星面前,他们也只得频频点头,哭着喊着说:“懂了,懂了!”
陈然正教训得过瘾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苍鹰”憋着笑的声音:“猎隼,差不多得了啊!警车已经上桥了!”
“猎隼明白。”陈然说完,对着女兵们一挥手:“撤!”
追到河堤下的郭亚军等人,也被史香玉召回,她们跑回桥墩下,迅速上车。
当两辆面包车和那些鸣着警灯的警车错过时。两边车上的人还将手伸出窗外,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相互致意。
不用说,这次行动是在辛警官为首的、有良知的警察朋友们的配合之下。才能顺利展开的。
回到住所的女兵们还在得意地谈论着刚才的惩恶扬善行动时,教导员出现了。他晚上一直在疗养院,但是和方霖天也有联系,所以一知道行动结束后就赶了过来。
冯垚的面色严肃,没有一点成功的喜悦。
看到他的脸色。姑娘们渐渐笑不出来了——看来是少不了一顿尅了。
果然,她们被召集到临时充当作战室大房间。方营长一边播放刚才行动的录像,一边进行实时讲评。
在方霖天的点评之下,女兵们才发现自己犯了很多低级的战术错误,甚至还有人在行动中受伤——两人眼睛受伤,郭亚军的手上被燎了几个水泡。
其中原因,有的是紧张和兴奋造成的,有的则是经验不足导致的。
总之,整个行动完全没有发挥出特种兵协同作战的长处。虽然,最后也算是达到了预定的作战意图。但是跑掉了主犯九哥和意外出现的大哥黄建兴,不能不说是这次行动最大的遗憾。
女兵们听着听着,都羞愧地埋下了头。
不过在点评的最后,方霖天还是对郭亚军等人携带外军匕首的行为,以及陈然最后的惩戒行动,都表示了赞赏,好看的小说:。
听到这里,女兵们再偷看冯垚的脸色,发现他的嘴角也微微翘起,显然也很“欣赏”女兵们的创意——大家这才又高兴地笑闹起来。
看着这些顽皮的女兵,本来想严肃教训她们一顿的冯垚,也只好放过了她们。
“好吧,这次行动虽然不那么完美,但大家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今后几天,希望大家再接再厉,打到对方服软为止。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回房间抓紧时间休息,明天继续行动!”
连续三天,山江市的黑社会势力,正如陈然所说的那样——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除了九哥之外,江东派其他几个老大的手下们,也都遭到了女特种兵们的伏击痛殴——不过对他们,女兵们就网开了一面,没有再施加断腿的待遇了。
另外,冯垚还设计,让她们女扮男装冒充江东派的小混混去袭击江北帮,挑起了两个帮派之间的争斗摩擦。
于是,江东派的老大们,既要忙于安抚手下,又要和江北的老对手们开片或谈判,一时间都对九哥招惹来的是非抱怨不已。
九哥虽然第一天逃出了女兵们的伏击,但是当他第二天偷偷去医院探望那些断腿的手下时,终于被女兵们堵上了——结果,他自然也住进了医院,和那些难兄难弟们作伴了。
大哥黄建兴很没有大哥风范,第一时间躲了起来,不敢露面。
因为他已经猜到了——那些本领高强、行踪神秘的姑娘们,肯定是特种兵。
对这些女兵,他们打又打不过,抓又抓不到。更别说,她们的背后还有军队势力的默许和支持……这些情况,经总管上报给了他们的幕后大人物。
那人经过核实后,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避其锋芒,弃卒保帅”。
帮派的总管忠实地执行了这一命令。
在夜市事件后的第三天下午,伤还没好的九哥和他的手下们,自发自觉地来到了公安局投案自首。他们对当初围殴蒲英的犯罪事实,全部供认不讳,还主动提供了各种证物。另外,那些律师也撤销了对蒲英的指控。
接到公安局对蒲英解除拘禁的通知后,冯垚却仍然高兴不起来。
诚然,蒲英个人的冤屈得到了平反,但是那些还生活在黑社会阴影下的普通老百姓呢?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查,冯垚知道,山江市这棵大树的根子已经烂了、黑了。
他带着特战连的女兵们,不过是打落了大树外围的一点枯枝败叶,但是对治疗整个大树的黑死病,根本没有本质的帮助。
可他们是职业军人,终究不能干预地方事务。即使是在蒲英这件事上,他们也只是让对手猜到自己的身份,行动时却不能暴露军人身份。
对方也是摸准了他们的弱点,这才抛出弃子,只求将他们这些过路的瘟神送走就好。
但是,就这么走了的话,冯垚实在难以心安。
更何况,在和俞志国、辛警官的聊天中,他已经了解了一些蒲英父母的情况。
他的直觉告诉他,能教养出蒲英这样的好姑娘、又拥有转业军人和检察官双重身份的蒲天华,绝不可能像传闻中的那样。
但是,证据呢?有什么证据能证实他的猜测呢?
食肆唯一的包厢内,九哥正在向黄建兴敬酒:“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哥笑了笑,“老九,昨天看你似乎不太高兴,有些话当着其他兄弟的面也不好跟你说。这不,今儿再找你,好好聊聊。”
九哥听了有些感动,“大哥对我太好了,好看的小说:。”
“不过,我看你这会儿,还挺高兴的?”
“是啊!这不,我新收了两个手下。”九哥招手叫刀疤和秃子过来,“还不叫大哥?”
“大哥好!”刀疤和秃子躬身行礼。
大哥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嗯,还不错!以后好好跟着老九干,亏待不了你们的!”
刀疤和秃子恭敬地答应了。
大哥笑着低头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又凝视了刀疤片刻后,问:“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看着挺熟,可又想不起来了。”
“回大哥的话,我一直在东郊一带瞎混,不过却没福气见到大哥。”刀疤脸镇静地回答。
他刚才在按摩中心将长发修剪过,脸上的那道刀疤更明显了。
“哦……那大概是我记错了。”黄建兴摆了摆手,让二人回座位去。
他虽然看着刀疤的眉眼有点眼熟,但是他脸上有这么明显的标志,任何人只要见一面,肯定会印象深刻的。所以,他排除了过去见过刀疤的可能。
大哥又继续刚才和九哥的谈话。
“老九啊,昨天那几个兄弟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行走江湖嘛,谁都有失手的时候。”
“别人也就罢了,老十他也快骑在我头上拉屎了,我可就……”
两人正说着心里话的时候,包厢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这帮兔崽子。大哥在这儿呢,也不知道安静点!
九哥生气地正要问怎么回事,就听到坐在门口的两桌小兄弟们和人争吵了起来。
“喂——你走路没长眼啊?”
“咋地?不揍是把尼的凳子绊倒了吗?嚎什么嚎?”一个外地口音的大嗓门在回话。这声音虽然有些粗,但听得出来是女声。
“哪来的瓜婆娘?晓不晓得老子们是哪个?”
“尼敢骂饿?啊——呸!”
“我操!敢吐老子一脸痰!兄弟伙们,揍她!”
“姥姥个腿的!来啊!谁怕谁?”
说着说着,外面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还伴随着桌椅倒地、碗碟碎裂的响动,和相互叫骂的声音。不一会儿又听到了“哎哟哎哟”的呼痛声。
大哥和九哥对视一眼,都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俩同时起身,带着手下鱼贯而出。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外面大厅的其它食客都已经跑了出去,老板和伙计们也瑟瑟发抖地躲在柜台后面。
中央的桌椅已经被踢到一边,腾出了一块不小的空地。
最让人吃惊的是。对方只是六个大姑娘,而且真正打斗的主力还只有三人,但是九哥的那十几名手下,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
场中的那三个姑娘背靠背地站着,相互间配合默契。防御起来几乎水泼不进,进攻时又出手狠辣。在她们周围,已经有四五个人倒下,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另外还有三个姑娘,守在靠近门口、厨房、卫生间的地方,堵住了出口,其他书友正在看:。给场中的人掠阵。一些被打飞的散兵游勇,也被她们分别收拾了。
九哥只看了片刻对方的出手,就感到脊梁骨冒起一股凉气。
妈哟。老子咋这么倒霉!前天碰上一个,就那一个就让我伤筋动骨!今天,居然又来了六个!
前天在蒲英手下的惨痛记忆,和今天拳脚翻飞的现实画面一重叠,老九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便不顾颜面地向黄建兴求救:“大哥,她们和杀我手下的那个小妞。绝对是一伙儿的!大哥,你不出手不行啊!”
黄建兴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来者不善,不好对付啊!
一想到她们很可能有军方背景,黄建兴心里还是有点发虚——他岂会不知军队的厉害?
不过,有些事不是怕,就可以躲过去的!
今天他要是不给这些弟兄们出头,以后就别想在道上混了!
黄建兴的蛮性和凶性上来了,两手一分,大喝一声:“你们都退下!”
大哥既然有令,那些明知不敌、却不得不上前打斗的小喽啰们都如蒙大赦,就要退下。
场中的郭亚军、黄韶容、施辰水,正打在兴头上,哪里肯放他们走人?
她们追着小混混们打,不过以她们的速度,也不过一人截下了一个混混,将其扭脱关节扔在一边。
再想缠斗时,就被黄建兴带着他的两名跟班,分别拦住了。
黄建兴自己的格斗本领并不比女兵弱,他的两名手下也得过他的指点,他们的身高力量又占据一定优势,三名女兵顿时被他们分割了开来,打得有些吃力。尤其是这三个练家子的拳脚挨在身上,还是挺疼的!
三个女兵可不笨,马上拿出了暗藏在身上的匕首军刀,险些杀得黄建兴等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