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安德烈又自豪地说:“虽然我们俄罗斯军人的死板是出了名的,可这也说明,我们俄军各方面的条令条例都很完备,很完整——只要制订好了之后,就固定不变了。这使得我们下层军官执行起来,也不会有难度。你们中队的条令制度,就老喜欢改来改去的,是不是这样?”
“你说的没错。”冯垚很有风度地举起酒杯,敬了他一下。
安德烈中校大着舌头说:“你看,你们中人还有一点不好,就是喝酒太不干脆了。在我们俄罗斯,就是女人也不会这样喝酒的!”
冯垚还是笑了笑,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这还像点样子!来,再来——”
听到安德烈在大声劝酒,伊丽娜上尉和塔尼娅中尉赶紧走了过来。
她们扶住了上司,又对冯垚抱歉地说:“对不起,他有点喝多了。”
“没事。你们还是扶他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等俄罗斯人走开了,蒲英轻轻地拉了拉教导员的袖子:“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有吗?”
蒲英肯定地点点头:“有。”
冯垚自失地一笑,“看来我修炼得还不够。”
“他大概是说我们的战斗力不行吧?”
“你怎么知道?”
“我看那两位女军官也有点这个意思,一直只夸我们女兵长得漂亮,衣服好看,别的就不说了——这不很明显地把我们当花瓶了吗?”
“嗯,他们这么想,也不奇怪。那你准备怎么办?”
“按你说的,行动永远比语言有说服力。有没有战斗力,那就演习场上见好了!”
冯垚点头:“你成熟了。”
“那也是被你催熟的。”
蒲英的话冲口而出后,又觉得这话的意思有哪里不太对劲,赶紧转身走开了。
冯垚一愣之后,却发现蒲英说得很对,自己对她的要求太严太多了,真是有点逼得她太紧的意思。
这很不对,他决定要对她适当放手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国的军队进行了几次合练和预演。
虽然双方高层都不允许士兵们之间进行单独接触,训练、睡觉、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隔离开的,但是只要有心观察,作风和养成这些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
中国士兵们觉得俄罗斯的兵,和自己很不一样,感觉比较“水”,也比较能“闹腾”。
由于人种的原因,欧美女子十三四岁就发育得很好了。到了二十二三岁,那身材更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而东方女孩大多是偏瘦的身材,尤其女子特种兵们的运动量太大,皮下几乎没有多余的脂肪,身材基本属于结实匀称型,又都晒得比较黑,也就越发显瘦了。
和对面的洋女兵一比,她们就像是青涩的毛桃,毫无吸引力了。
女兵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禁暗中骂那些臭男兵都是视觉肉食动物,但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就算比不过对面的山峰,也不能让人家把她们当成平原。
黄韶容一扭头就看见了方营长看得目不转睛的样子,没好气地问:“二营长,对面的女兵就那么好看吗?”
“是啊……啊?不,不是啊!”方营长的反应太慢,转眼就收到了无数女兵们飞过来的眼刀。
他赶紧补救地说:“她们可都没有阿娜尔古丽长得好看!”
突然被点名的阿娜尔古丽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方霖天继续补充道:“其实吧,她们除了皮肤比你们白一点,其他也不怎么样。”
听了这话,女兵们这才对方营长“吃里扒外”的行径没那么生气了。
黄韶容又有点挑剔地说:“别看她们长得白,脸上全是雀斑。”
方霖天不禁苦笑:不要小看狙击手的眼神啊。
李琪也颇有优越感地说:“她们的腰,都好粗!”
方霖天忍不住挠头:既要丰满的上围,又要拥有纤腰,这还真是很难两全。
没想到嘴巴更厉害的陈然,又补充说道:“不是啦!她们现在的这个腰围,还算好的啦。没听说吗?俄罗斯女人,三十岁前水蛇腰。三十岁后水桶腰!”
女兵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她们以精神胜利法赢了这一场看不见硝烟的较量。
方霖天不禁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要在这些伶牙俐齿的女兵们面前,再说错话了!
当双方女兵们在营区开始暗战的时候,蒲英和冯垚正在演习村的作战指挥大厅内,观看两军最高指挥官共同签署作战命令、宣布演习开始的仪式。
代表俄方签字的是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中方代表则是演习部队的总指挥和政委两个人。
当那位五十多岁的舰队司令一个人签完了字,再看着中方的两位代表共同签署作战命令时,表情似乎有些感概。
他背转身对着随行的俄方记者说了几句话。
蒲英的俄语只限于最简单的几个单词,她悄悄地问身边的张翻译:“那个司令说什么呀?”
张翻译并没留意到这一幕,一时答不上来。
还是冯垚给她解释:“他是让记者帮他把中方签字的情景拍下来。”
“为什么?”
“应该是勾起了他的回忆。你知道。在苏联解体前,苏军的任何行动也都是军事主官签名后必须还要有政委的签名,这个作战命令才能生效。不过。俄军现在已经没有政委了,所以这位将军看到这种熟悉的场景,就想起了从前吧。”
张翻译点头道:“党指挥枪,这还是我们跟苏联红军学来的建军原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