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挖人进行时

女兵英姿 江心舟 6179 字 10个月前

难道头儿改主意了?

两女兵猜测,多半是这个原因。她们也只好为蒲英错过这个机会而惋惜了。

却说蒲英回到教导队,一边重温和深化军事基础课目的训练,一边学习如何管理新兵。

部队带兵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理论和程序。

比如。为了帮助新兵度过刚到部队的“想家”关,接兵的班排长要做到:亲自给新兵端上一杯热水。让他们吃好第一顿热饭,要带他们打好给家里报平安的第一个电话,尤其是要帮新兵们洗好第一天晚上的脚。

这些全是硬性规定。

别的还好说,就是洗脚这一条,对那些第一次参加这种集训的老兵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好几个人当时在课堂上就提出来:“我在家都没给爸妈洗过脚呢!现在倒要给新兵蛋子洗,也太那什么了吧?”

教官训斥道:“怎么?没给自己的爸妈洗过脚,你还有理了?给新兵洗个脚又那什么了?他们不是你的战友吗?战友不是你的兄弟姐妹吗?”

“战友,也不能这样惯着啊。”还有人在嘀咕。

“什么叫惯着?你当初入伍时,班长有没有给你洗过脚?怎么现在轮到你,就不行了?矫情!”

这回,没人说话了。

大概大家都回忆起了当初自己刚走入军营时的忐忑不安,想起了一杯热水曾驱散了一身的风霜,想起洗了一个热水脚后在军营的第一夜睡得是如何温暖和踏实……

蒲英也在回忆。

遗憾的是,她当时太自我、太封闭了,并没有太多的感动,反而还在心中暗暗嘲笑班排长们的举动。

真是有点对不起她们!

蒲英想到这儿,提起笔在听课记录上标注起来:要做,就一定要拿出诚心和诚意——否则不如不做。

台上的教官继续吼道:“不想洗的也可以,那就不要当这个班长,现在就给我滚出教导队去——都老兵了,还这么娇气?”

这下子,教室里更是鸦雀无声。

另一名教官忙打圆场:“好了,他们这不是一时没转过弯来吗?这样吧,能做到的同志,就举个手!不能做到的,我们下来再商量,那就调一下工作好了。”

这不和刚才一个意思吗?还是不能当班长啊!

众位预备班长们尽管腹诽着,但也纷纷举起了手——谁也不傻不是?

接下来,还有很多技巧和政策要学习。

不过,教官说了,理论归理论,真正到带兵的时候,他们这些新班长们再慢慢和新兵蛋子一起磨合吧。

时间过得很快,再有两天新兵们就要来了。

苗苗前两天还来了通电话,说是到时候要来教导团采访。

“可惜啊,今年没有超级女兵选拔了!哎,没亮点啊!”苗苗在电话中遗憾地说。

“没有才好呢!省得新兵人心惶惶的。”

蒲英倒是觉得今年特战旅自主招女兵,不再到集团军各个单位要新兵——挺好的。

起码,她不用再和特战旅的人打交道了,既不用见到肖勇的那张冷脸,也不用应对郭李二人的友情攻势。

她这才想起来,那两人其实也很久没再提这事儿了。

大概是那个孟营长改变主意了吧!

这样很好。

蒲英暗自庆幸着,继续和其他班排长们一起做着迎新的准备。

她这次和倪香搭档,分别作为班长和班副,管理女兵连一排一班。

倪香是二年兵,通信站已经留下她,准备提士官。她也是站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但却是作为蒲英的副手来培养的。甚至在教导队中,也是这么分工的。

本来蒲英的军衔比她低,一般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但是她因功而得到了提前晋级,已经挂上了两道拐的上等兵军衔,和倪香平起平坐了。况且她各方面的表现,还有那个一等功,都非常有说服力,所以倪香也完全没什么不服的。

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商量,这回一定要给通信站多带几名好兵苗子回去。

再次担任女兵连指导员的司辰,见她俩干劲十足的,也很高兴。

第一批新兵要到的这天,所有的班排长们早早地就在教导队大门前的路两边等着了。

锣鼓准备好了,红绸准备好了,老兵们一个个摩拳擦掌,都兴奋地等着新兵们“羊入虎口”了。

忽然,营门前的大路上,远远地开来一辆大越野。

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那车:这车怎么那么像……师长的座驾?

他怎么会突然来教导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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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全新起航____

离别,贯穿于军人生涯的始终。

一开始,离别父母和家乡;不久,又要离别他们新结识的战友和教官,离开将他们初步打造成型的教导队新兵连。

之后,倒是有两年平稳的军营生活了,他们会被班长排长连长们接着锻造,锻造成军队这部战争机器所需要的各种型号的合格零件。在这个阶段,他们离开的是外面那个喧嚣纷扰的红尘世界。

最后,是退伍了,永远地离开部队,离开朝夕相处几年的、亲如兄弟姐妹的战友。

一次次的离别,增加着他们感情的年轮,让他们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坚强,越来越有兵味。

蒲英虽然才入伍一年,却比普通战士经历了更多的离别——和藏族阿嬷阿哥阿姐、和试训队的战友、和铁人集训队的战友、和专业比武集训队的战友、和演习村的战友……

但她经历的离别越多,情感就变得越深沉,精神也变得越强大。

在看着班长所乘坐的列车驶出视线的时候,蒲英知道——又一位良师益友离开了自己。

这条军旅之路,终究是要靠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演习结束回到师部那天的庆功宴上,冯垚和自己告别的情景。

在师长政委的讲话结束、大家开始觥筹交错畅饮欢笑的时候,冯垚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按着级别和亲疏一一向首长战友们敬酒。

这个举动在宴会大厅中并不起眼,但是他的表情和一般人比起来,似乎有点过于平静了。

当冯垚走到蒲英面前时,嘴角才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来,英子,我敬你一杯——这杯酒是告别酒。明天。我就要回总部了。”

“回总部?”蒲英的眉心轻蹙。为什么不是军区司令部?冯参谋口误了吗?

“对,总部!”冯垚却肯定地点点头,又接着解释道:“我本来就是总参战略规划部的,下基层锻炼也有一段时间了,首长催我回去了。”

“哦……”蒲英微微一呆,然后双手捧起自己桌上那杯兑了可乐的红葡萄酒,和冯垚碰了一下杯,轻声说:“冯参谋,一路顺风。”

“谢谢!你也,多保重。”

冯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仰头地将杯中的酒喝光了,然后潇洒地亮了一下杯底。

蒲英见状,也仰头狠狠地喝了两大口酒。

但不知怎么搞的。她那平时吃什么都是一路坦途的嗓子眼,突然出现了莫名其妙的路障——这几口酒,竟一时堵在那里下不去了。

“噗——咳咳——”蒲英一下子呛咳起来,酒也从口鼻中喷了出来。虽然她及时低头,但还是有些红红的酒汁喷溅到了自己和冯垚的衣服上。

好丢脸啊!蒲英一边咳。一边想。

“慢点,小心点。”冯垚将她手中的杯子拿开,轻轻地帮她拍了几下背,又掏出包面巾纸递了过来。

“谢谢。”蒲英边咳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和身上,一瞥眼发现冯垚的衣服上还沾着水珠,便抽出张新纸巾帮他擦了起来。“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事。”冯垚握住了她的手,很快将那张纸巾拿走。自己随意擦了两下,说:“你这丫头,不会喝酒,抿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干杯的。”

“那怎么行?和冯参谋的告别酒。不能敷衍!”

蒲英说完,让嘴角高高翘起。做出一个欢欣的笑容。

冯垚瞥见到她的脸颊因为过度紧绷而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酒窝,不禁摇着头说:“不要假笑!不好看!”

“哦……”蒲英一下泄了气,嘴角垮了下去,头也低了下去。

“好了,丫头!”冯垚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以后,应该……还有见面的机会!”

“嗯……也是哦,”蒲英终于调整好了心情,抬起头微笑,“那就等‘首长’什么时候再下基层——视察,好了?”

“不错,会开玩笑了!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这个是我……从别人那儿顺来的,送你玩吧。”

冯垚从兜里掏出个弹壳口琴,递给蒲英。

这是一个用手枪子弹壳做的五孔十音口琴,非常小巧。蒲英只需一手就可以掌握,而那口琴的一端还挂了个钥匙环,更是方便携带。

“真好看!”蒲英抚摸着锃亮的弹壳,却又有点遗憾地说;“可惜,我不会吹。”

“很简单的,它的音阶是这样……”冯垚指点一番后,说:“你试试?”

“是这样吗?……哆来咪,发,索拉西,多来咪——”蒲英断断续续地将口琴的十个音阶吹出来。

“你看,多简单!你这么一会儿就学会了。等你把音阶吹熟了,就可以吹简单的曲子了。”

“嗯。”

蒲英应了一声,又捧着口琴吹了几声。虽然还不成曲调,但那清越嘹亮的声音,让她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口琴。

冯垚缓缓地说:“军营的生活,有时候太枯燥了。当你觉得孤单,或是烦闷的时候,就吹吹口琴,心情一定会好很多。”

蒲英突然收起口琴,抬起头,大胆地凝视冯垚片刻,然后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被她眼中突然闪现的光芒晃了一下眼睛的冯垚,哑声说道:“不客气。”

蒲英忽然笑了,像冬雪中的寒梅初绽般露出了恬静的笑容,“冯参谋,再见。”

冯垚也笑了,像霞光染上峻岭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丫头,再见。”

两人在微笑中告别,各自继续着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