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相爱相杀,他愤怒,她痛苦,他还爱她

可她笑不出来,脸部表面完全僵化了。

慕以淳感觉到了,时檀的神情极度哀伤,虽然她很努力的在掩饰,可它就是表现了出来。

“你真是要吓坏我了!”

他看着心疼极了,伸手,牵住了那只划满一条条细伤口的手:

“还好没事。对了,谁送你过来的?”

他问的关切。

时檀目光往北那边一移,慕以淳这才注意到房内有人,在他看清那人是谁时,那眉一下就拧了起来,不快之色自然就凝聚到了他的眉目之间。

“祁继?怎么是你?”

他站了起来,手,则仍紧紧的抓着时檀的。

“她撞了我的车!”

祁继站在原地,淡静回答。

“……”

慕以淳一下无语,为这该死的巧合而无力吐槽。

“慕以淳,你最好看好她,别让她出来祸害别人!”

祁继面无表情的用了“祸害”两字。

时檀冷冷一笑,看到他无比冷静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一瞟而过,直接绕开,往病房外走了出去,步履毫不迟疑,就好像他是被迫才被留下来的。离开时,他还好心的给合上了门,脚步声,很快消失不见。

时檀重新躺倒,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上面有一只飞虫在转圈圈,来来去去,就在那里爬啊爬的,面对光源,不愿离开,也没有靠近,做着一些可笑的愚蠢行为。

“好了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闭上眼,睡一睡!我在这里守着!今天我们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医院待着吧!你看上去太糟糕了。我可不敢把你带出去。我想,现在,你也不想说话对吧!没关系,那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说一说……”

慕以淳坐回床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指下抚上的是一片纤瘦——这一年,她的体重在迅速减轻。瘦的有时让他为之心惊胆颤。

她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时檀,应该很坚强,很健康,很有朝气,很会笑,而不是静的让你感觉不到……

“好!我的确累了!”

时檀真的闭了眼睛,很温驯的应了一声,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祁继已走,她心里纵有更多的痛苦,也不可以在以淳面前发泄出来——在她最最脆弱的那些日子里,是以淳陪着她熬过来的,要不是有他,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熬过那些痛苦的白天和黑夜。现在,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心,依旧在地狱里受着折磨。

很快,时檀的气息平稳了下去。

慕以淳静睇了好一会儿,拿着手机,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然后,他去关了一盏灯,来到刚刚祁继站着的那个窗口,往外看。

这里是三楼,正好对着公路。

此刻路上亮着灯,一盏盏,路上的情况,照得无比清楚,路面,有车流在往往又来来,不是很多,但足够繁忙。

他静静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祁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

好奇怪,他居然还在医院里,从他离开到现在,足足有半个小时时间了。

他走的很慢,一步步通过人行道,手上还夹着烟……

他来到公交站点,坐着那里,靠着,一动也不动,雕塑似的,只有手指间那一点火红在阴影里燃烧。

时有公交车驶过,停下,有人下车,车驶过,他还坐在那里。再一辆公交车经过,他仍坐着,傻傻的,足足坐了近两个小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后来,有辆商务车在他面前停下,他终于站起,冲五楼这个窗口静静望一眼,跨上了车,走了……

慕以淳摸了摸口袋,突然想抽烟,喉咙口痒的特别的厉害。

很快他摸到了,想点,最后却被他扔进了垃圾筒。

他坐下,脑子里翻腾着那样一个想法:祁继还爱着时檀。

可他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看不懂。

一年前,他真的伤透了时檀的心,他和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女儿,而他和时檀生下的小白,却因为那个女人,没了……

时檀对祁继的绝望,源于各种复杂的原因,而这是其中最最主要一个足让她彻底崩溃的原因。

第二天,时檀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只要注意多休息就ok了,中午时候,时檀准备出院,去结帐时,收费处工作人员告知他们:钱已经付了,预付金只多不少。

“任性?”

时檀的声音也跟着尖锐的飙高起来,响亮的足可以掀翻屋顶,目光更是不驯的:

“我怎么任性了?楮”

“你就是在任性!糌”

祁继沉声逼到床头,双手支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板上,将她禁锢在他的怀抱底下。

这一刻,他和她,脸和脸的距离不过三寸,他满身的酒气,薰人的直钻她鼻孔。

这一刻,她有看到他那洁白的牙齿,咬合得又快又狠,态度是那么的恶劣,一句句不近人情的话,自那张薄唇间,不留情面的迸射出来:

“就因为你的任性,今天你差点葬身在卡车的车轮底下?这是一个铁一样的证据!你别想狡辩,也别想推脱。

“骆时檀,你是新学车的吗?开车开成这个样子?你的脑子到底有没有进水?

“对,你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死了也不会有人惦记了,别人家呢?

“就因为你今天这么一通胡闹,多少人为这件事担了风险。幸好没有任何人出事,幸好……

“骆时檀,真要是有人死在这场车祸当中,你觉得你负得起那个导致他人家破人亡的责任吗?

“你能吗?你能吗?你根本就不行!

“所以,我得拜托你帮帮忙,别老是到一个地方,就惹一堆麻烦……老是让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了……你都奔三的人了,难道就这么一点出息?”

耳膜被那尖利的声音刺得发疼。

它不再清越,不再动听,更不再温柔。

讥讽挂满他的脸孔,刻薄充满他的言辞。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认得的祁继了。

他是那么那么的厌恶她。

对,他那寒着的脸孔上,堆满了厌恶,似乎觉得,他和她曾有过那样一场亲密的关系,对他来说,是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

不,是她应该表示无法忍受才对!

“闭嘴。”

时檀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炸开了,必须大口的呼吸,才能防止它爆裂一样,她只能重重的喘息,就像累坏的老牛。

同时,她听到那个冰块似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怒吼:

“你有什么资格来喝斥我?又凭什么来多管闲事?”

她愤怒的想将他推开,可她的力量明显不够,或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或是因为他的体力太过于强大。反正,她就是可悲的推不开他,这让她越发的暴躁:

“祁继,你给我滚出去。马上给我滚……我惹出来的烂摊子,我自己会解决,你完全可以当作路人,视而不见。我是生是死,和你没半点关系,真要是撞死了,那才皆大欢喜……我求之不得,唔……”

她的推拒,不起任何作用,他用他强大的手臂,将她牢牢控制,在她暴怒着吼出“求之不得”之后,恶狠狠就堵住了她的唇。

那绝对是一个粗暴的吻,带着盛怒,将她狂野的堵在床板和他的胸膛之间。

她被狠狠的碾压着,摧残的,只能承受,不能反抗。

哦,不,那一刻,她忘了要去反抗,因为她呆住了!

是的,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太突然。

她完全没料到,他会吻她,用一种几近报复式的方式,强占她的唇。

不可能不惊呆。

然后呢,她跟着暴怒了。

对,暴怒。

她无法忍受这样一种亲密行为。

她推他,她想躲。

不,他的身躯,就像铜墙铁壁,她推不走,也躲不开……她怒火冲心,终于狠狠咬了他……并且咬伤他。

当血腥味在两个人嘴里蔓延开,当他的舌头因为疼痛,而不敢再动,他仍然不肯撤退,依旧用他的舌头,牢牢的堵着她的唇,任由她咬。任由血水,在唾液之间流动。

她也不动了,因为血的味道太过于浓烈,有些甚至已被她咽了下去。

终于,他放开了她,与此同时,有血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