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226,转怒为喜,再见以淳 坦诚过去,他的身份很特别

属于他们的过去,他插不进去。

一别八年,世事皆变。

一个拥抱,自有满腹感慨在怀,心有千言,却不知从何处诉起。泪水,会因为这样一份肢体上的亲近而止不住的淌下来,喉咙是堵塞着,他们有太多的理由来追忆当年,来感慨这八年浑然不知而天各一方的情绪。

“你欠我一个解释!”

抹掉眼泪,时檀轻轻的说,水光让她的眸光更加的闪亮动人。

“不,我欠你很多解释!”

他坐好,时檀给他找了两个靠垫垫在背后,让他坐得更舒服一些。

突然,他的目光僵了一僵,她感觉到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他的眼神落在她的手指上,那枚素戒,正被一抹折射进来的阳光照耀的闪亮。

这枚戒指,代表,她已是别人的妻子。

可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自己已为人妻,年少时的记忆,似流水一般涌来:

青葱岁月里,他们亲亲我我的上课下课;骑着自行车,他带着他,穿梭在大街小巷;背靠背赖在公园的一角,一个看书,一个听歌,安享岁月静好;或是一起比划着拳脚,玩着不成气候的搏击术;或是热情的接个吻,在好奇中探索着异性身上不同的神秘区域;或是相拥而眠,在晨光里嘻闹着起床,又得防止被家人发现……

他们爱过!

真的真的爱过!

在没有祁继的那些岁月里,他们属此彼此。只是后来……

慕以淳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回想那一年发生的事。

突然其来的噩梦,彻底毁掉了他们的光明世界,留给他的是绝望,留给她的彷徨。

“他……待你好吗?”

他低低的问,眼睛里闪过痛楚之色,虽然他竭力在掩饰,可从灵魂深处被夺走至爱的痛,不是想要掩饰就能深藏的。

时檀点头:“嗯!”

她搓着手心,似想把那份别扭从身体上搓掉一样:

“我们不谈他好吗?先说你。我有好多疑问。比如说,七年前,你怎么死里逃生的,又是怎么失去记忆的;比如说,七年后,你是怎么记起这一切的;比如说,那天,你是怎么去了研究基地的,又为什么对那个地方那么那么的熟悉的;又比如说,你是怎么会被阐风抓去的……”

好多好多疑问在她心里徘徊,令她想不透,更理解不了……

慕以淳靠在那里,望着天花板,似乎一下子掉进了让人挥之不去的过去,人怔怔然着,没了任何声音。

时檀没有催,只静静等着。

他从来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只是他一直没和她提过遇上她之前,他曾有过怎样一种生活。

“事情很复杂!”

良久,他终于找回了声音,慢吞吞回答起来。

“你可以慢慢讲。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如果你讲累了,可以和我说一下,然后,你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够了,再继续说!对了,你需要检查身体吗?”

“我昨天晚上该检查的都检查掉了。另外,早上抽了几两筒血去。暂时不需要作其他检查。我想这应该不防碍我们说话……”p

慕以淳微笑,那种目光似乎又恢复了当年阳光男孩的本色。

其实他不是一个很阳光的少年,他的神情更多时候是淡寡的,在面对外人笑的时候,会带着几丝邪气,独对她是柔软如水的,充满情意的。他是她一个人的阳光男孩。

“好,那你说!”

时檀牵着他的手,鼓励着。

“不知要从何说起!”

舔舔嘴唇,他看着手掌心上那只白白净净的素手,想了一下,才问:“你知道你们被困的那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听这语气,他应该是清楚的。

“据说,那里是个研究基地。那个地方培育了不少无辜的孩子——以违背大自然法则的方式克隆出来的,他们被称之为产品。这些产品,被用以宿主们生病之后的各种身体零部件的替换……”

时檀轻轻吐出了这样一句,语气很沉重。

“想不到,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慕以淳叹。

“莫家一直在调查这件,我父亲母亲也是因为这件事被害的!”

提到这事,她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痛在肢体内循环起来,无法得到排泄,疼痛感强烈无比。

“你父母?”

慕以淳一怔,有点不解。

“我父亲叫石云骢。”

她轻轻解释。

“被乱枪打死的前外交部部长!”

慕以淳一口叫了出来,语气微微惊讶:“原来你是名门之后!”

“石家本是名门,可自从二十二年之前的事发生之后,石家早已被除名在名门之列。”

她神情黯然,倒不是特别在意石家风光不在,而是石家所承受的那份侮辱。

“檀,你能重振石家!”

慕以淳鼓励,脸上扬着肯定之色。

“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的事!”时檀不觉得那些未来的事,适合在现在讨论。

一种异样的局促,极为少见的在他眉目之间浮现。

他望了望房门,好一会儿,才对视上她的目光,复杂的满口迟疑的吐出了一句话:

“有一件事,我想我该和你坦诚一下。”

“什么事?”

“我,我是克隆人!”

待续!

---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时檀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房间里摆着她和祁继的婚纱照,阳光正从窗帘下折射进来,房内的挂钟上,时针已经指向九点。

时檀的意识,本来有点混沌,在看清楚钟表上的时间之后,终于一惊,从床上坐起,扶着不太灵光的腿,坐到床边的轮椅上,飞快的往房外而去,才开了房门,却和进来的玛丽撞了一个正着褴。

玛丽看到的是一个满目怒火四溅的女人,那眼底的火光,就好像碰到谁,就能把谁给点着了一样。

“annie!”

她叫她,想要说明什么。

“祁继呢,祁继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怎么可以让杰米偷袭我,怎么可以?”

时檀不是笨蛋,第一时间大叫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每一次都擅作主张,每一次都把她撇在行动之外,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商量?

“呃,annie,冷静一下,祁是为了你好……你这破身子,根本就没办法完成那个极度危险的任务。在这一件事上,你得理解他,体谅他……”

玛丽拦着去路,努力想解释鲎。

祁太很生气,祁先生会很倒霉,虽然她挺想看祁先生被老婆牵怒的衰样,但是,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她觉得落井下石有点可耻。努力调解祁先生的家庭矛盾,是她当前的任务之一。

“所以,他就一次次玩我?”

时檀大叫,一张脸孔涨得通红通红,那是愤怒在血液里燃烧。

她在心痛,她在恐惧,她怕以淳会因为她的失约而遇上不幸。

如果,以淳真的因为这件事出了意外,以后那漫长的岁月,要让她如何去面对一个间接凶手?

哪怕他是为了她。

她无法忍受自己对以淳见死不救,因为她欠以淳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祁一向以来习惯让所有人的行动跟着他的节奏走,annie,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

玛丽已经见惯不怪,有些时候,祁继的确会显得有点专制。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总是要求所有人都在良好的战斗状态的情况下开展行动,任何有瑕疵的行动,他都不允许存在。他必须控制意外失误的发生,这关系着所有行动组成员的安全问题。

时檀冷笑,绕过她,疯了似的转动着轮子,来到楼梯口时,陡然顿住:这是二楼,她想下去,就得从楼梯上走下去。

她决定尝试靠自己的能力下楼,玛丽按住了她:

“wait,wait,我被你的怒气闹得都忘了说重点!”

“什么重点?”

时檀抬头,脸孔沉沉的。

“慕以淳已经成功被救出来了。还有,你叔叔骆遂意,现在都在特种医院!”

前半句,很神奇的消了时檀的火气,后半天,干脆直接震惊了她。

不不不不,不对!

她肯定是说错了。

“什么?”

她眨了一下眼:

“你说什么?后半句!”

“没错,你没有听错,就是这样的。骆遂意没死!”

不得不说,玛丽的本土语言有点差劲,但这次,她真的把这句话的每一个字的音节都表示清楚了。

可她却觉得像是在听一种新类型的外国语言,完全听不懂似的。

“骆叔叔……没死?”

她几乎结巴了。

“对!”

“可他……可他早八年前就已经……已经……”

“假相!”

“怎么会?”

“这事,我想你可以去医院问当事人!”

一道狂喜的精光在那双美丽的、乌云密布的大眼睛里迸射出来,那光无比强烈,几乎能把玛丽的眼给闪瞎了。

“你笑了!这么说,不生祁的气了,对吧!”

玛丽歪着头笑问,一脸的打趣。

时檀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的情绪波动实在是来的太快太快——因为关心则乱,因为害怕失去。

“祁继呢!”

她的声音柔软了下来,其实还是有点恼怒的,谁叫他又一次算计了她,枉她这么信任他,可恶啊!

“在医院呢!他之前交待过我,让我看着你,等你醒了,就带你去医院,并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两个喜讯。他觉这应该可以消掉你心头的怒气。而他有点不太敢面对你的怒气,于是就把我派来这里干了这份不讨好的差事。”

玛丽吃吃笑着。

时檀有点尴尬,刚刚,她的脾气,的确有点太大了,这真是不太好。

没办法,谁让那家伙那么能招惹她呢……

要是没有这样的好消息来冲散她的怒气,她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玛丽,快快,快带我去医院!”

时檀兴奋的直叫起来。

“ok,马上可以成行。来,我扶你下楼,受伤的那只脚不许用力!”

玛丽笑着带她下楼,另有佣人上来把轮椅折叠了拿下去,她再重新坐上,由玛丽推着出了门。

玛丽善于开快车,擅飙车,以前没事就爱和萨满、杰米以及祁继比赛车,在无人的荒凉的公路上,尽情的体验赛车的刺激感。但在尧市,祁继禁止他们玩高速飞车。他们必须保持低调。这是原则。偶尔她会去玩地下飙车过瘾。

今天,她已经开的够快,可时檀还是觉得慢。

玛丽看着直笑:“要不,我带你飙一回。不过回头,祁那边的怒气,得由你去摆平。”

“哦,不,谢谢,安全出行是最最重要的。原则性错误少犯。我看得出,祁继这家伙办起来事,根本就翻脸不认人。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完全不给别人讨价还价的机会!”

时檀磨了磨牙,一副恨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