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檀咬唇,不接话,哼,这人故意想让她误会。
他发动车子,说:“现在快七点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祭一下五脏庙……”
“我不饿!”
“我饿了!”
唉,好吧!
她得照顾到他:“你作主!”
祁继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挂下后,说:“还是到我那边吧,我让人在我家对面的酒楼做几道菜送过去,离这里不远。吃完了,我再送你回育英小区。”
时檀皱了一下眉头,但到底没有表示反对意见,解救小白这件事,她还得仰仗他,哪能和他翻脸!
金水湾606号,是一幢简单的小排屋,这不代表这房产便宜,这地段这环境,是寸土寸金的地儿,这屋子无论是设计还内装潢,都复古,显得考究,具体价位,她不清楚,但价格肯定不菲。
一路驶进来,远远就看到小排屋内灯火通亮,祁继把车驶进车库,绅士的过来给她开车门。
进门,一阵暖意,袭面,里头暖气开的很足,更有一股饭菜的清香直钻鼻,那股香,能让人垂涎三丈。
“擦擦手,吃东西吧!”
祁继扔下钥匙,领头走在前。
时檀细细打量,风格简洁大气,室内一尘不染,旋转楼梯是玻璃制成的,给人的感觉,是很舒服,有小家的味道——这个男人一向有品味。可她没动,而是往楼上瞄了一瞄,她刚刚有听到他是和一个女人通的电话。事到如今,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妻儿。
“怎么杵着不动?”
祁继已经在洗手,回头看到她还傻傻的站着,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她走路不是怎么利索:“我在想,楼上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
女主人出来?”
“……”
祁继弯起了唇,她这是拐着弯的在问他是不是单身吗?
“放心,这里没有女主人!”
这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女主人不住在这里?
她正想着,他已拉起她的手,给细细的擦起来了,还很小心的避着那些伤:“身上没擦药?”
“不严重!”
“还是先上点药再吃饭吧!”
他不是第一回给她上药,可现在被他牵着手,感觉不像以前那样自然了。
“我自己能行!”
“别动!”
他拉她坐好,找来刚刚配的药膏给她抹好,那份细心,会让她一次一次的想起已故的父亲。
小时候,父亲是山,总会给她这样一种安全感,而三哥身上,她能找到这种缺失很久的感觉。时而严厉又时而温柔,会让她生出一种依恋的感觉。只是现在这种感觉,变复杂了。
“好了,坐好,吃饭!”
四菜一汤,都清淡,味道挺鲜,没喝酒,他盛了两碗米饭,一人一碗,他吃的香,她呢,因为牵挂小白,实在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几口。
吃饭的时候,她没有说起其他,他看她这样心神不宁,给盛了一碗汤:
“着急吃不了热豆腐。阿檀,饭得吃,事情也得处理。”
“我没胃口!”
“那就喝一点汤,没体力,你能干得成什么事?”
也是,时檀勉为其难喝了一碗。
汤,有点苦,不过鲜的很,很吊胃口,连带着就下了半碗饭,只是她没想到,这顿饭都没吃好,她就发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点沉起来。
这种反应,不太对劲!
时檀眯眼看了一眼那汤:三哥面前那碗,他一直没喝,难道这汤有问题?
她不由得又惊又怒的瞪向了这个吃得喷香的男人,叫了一声:
“三哥,你……你在汤里下药!”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点左右!。
86_86059一
祁继并不知道时檀在想什么,他不肯说,自有不肯说的原因,那些原因,现在,他没办法完完全全向她坦白。有些事,他必须瞒着她。她若是知道了,止不定会刮他皮,恼上加恼,也许会直接不理他。
一路去医院,她没有再说半句话。
起初,他没发现异常,心里想的全是皮特的事,后来是私下睿玺给了提醒:
“我看,你得哄哄了。你不肯说,她生气了!不哄好,够你喝一壶!蹂”
祁继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问题是该怎么哄呢?
晚上六点半,第一私立医院,祁继将手下送来的一身新衣服带到了急诊室,时檀的伤口中已经清理好,膝盖上的伤比较严重,医生给包了一下,回头叮嘱他:“虽然没伤到骨头,但创面不小,回去,少下地,少沾水,多休息……这些药膏的擦法,记一下……该”
祁继静静听着,一一记下,最后握手道谢。
医生走了出去,祁继来到时檀面前,将拎着的纸袋搁到她面前:“把衣服换上,外头冷的很。”
时檀没接,站起,想避。
刚刚她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应该和三哥保持距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和她本来就是两道平行线,她又何必非要强求去了解他的过去,他的秘密。对于她来说,小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既然他答应帮忙救人,那就够了。
他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干什么?生气了?”
低低的声音带着一种磁性,他的嗓音和祁继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他不让,她只好抬头,面色沉静如无波之井水,反问:“这些年,三哥教我帮我,已仁至义尽,我有什么权力来干涉三哥的事,盘问三哥的底……”
语气是平静的,却令祁继皱了一下眉心:这丫头,这是在撇清他们的关系。
“你先换上,然后,到我那边坐坐……”
他想了想,说:
“你想知道什么,到时,你再问我吧!我们是需要好好谈一谈……”
说完,他把衣服塞到她怀里,往急诊室外走了出去。
这是一种妥协吗?
时檀一怔,不,她现在并不想知道了——实在没有去了解这个男人的必要。
张了张嘴,她想叫住他,喉咙里却像被堵了一样,没挤出半个字来。
唉,想来,她内心深处,还是想弄明白那些事的。
她拿起纸袋,把衣服抖了出来。
白色毛衣黑色打裤,配一件呢风衣,很休闲的搭配,款式非常的不错,料子也好,时檀看了一下牌子,很知名的一个国际名牌,据她所说,很贵。她一个月的薪资估计还买不起其中一件。
他是一个有钱人,这是一定的。
他还知道她的衣服码数,可见一直有关注她。
可为什么会关注她?
她不愿深入思考了。
换好衣裳重新出现在男人面前时,他正在打电话,银白色的手机在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华。看到她,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挺合适!”
“回头我把钱给你!”
无功不受禄。
“非要和我这么见外吗?”
他的目光闪了闪,蓦地,似笑非笑起来。
“……”
时檀认识的三哥一向严谨冷酷,他会把她训练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能把她骂得欲哭无泪,却从来不会对她笑一个,今天他,有点不太一样,及时出现,给了她不一样的关心。而且,表情也比以前丰富了。
比如这话,这表情,就带满了深意。
她一时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难道她应该和他很亲密无间吗?
好吧,他们的确有过一次亲密无间。
莫名的,她有点小小的不自在,脑子里自然而然就想到半年前那一次不正常的亲密。
这个男人,是她这八年时间里最敬重的一个人,他们之间本该保持那种纯纯的关系的,现在呢,还真有点不伦不类。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