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霍源才离开。
待霍源离开之后,凰非漓忍不住对箫风瑾说道:“如今北蛮那边南北统一,端木朔是生是死?”
看着凰非漓微沉的眉眼,箫风瑾不觉皱了皱眉,“漓儿这是在关心端木朔之生死?这样的话,他的确是该死!”
听着这话,凰非漓心下一阵无奈,什么叫关心端木朔的生死,她不过是好奇问问罢了,他至于这么大的反应么,看来这人在外面如何从容淡定,到了自己面前,也不过只是一个醋坛子罢了。
“我只是觉得端木朔是一个少有的英雄人物罢了,死了未免有些可惜了。”凰非漓看着箫风瑾叹息说道。
英雄人物?箫风瑾的眉皱的更深了,他拉过凰非漓的手,有些偏执的问道:“那我在漓儿心中是不是英雄?”他神色期盼的看着她,生怕她说不是。
“……”凰非漓无语的看着眼前俊逸的男子,怎么事情到了他面前,恁是有一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总而言之,这个男人太小心眼了。
解释了好半天,某男才释然,他神色恢复了冷寂,看着帘外,淡淡说道:“端木朔不会死,只要他自己不自杀就行了。而且像他那样的人,宁可战死也不会窝囊的跑去自杀。”他眼里隐隐一道幽芒闪过。
“这话的意思是,你收服他了?!”凰非漓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看着身旁小女子眼底灵慧的光芒,箫风瑾不觉伸手抚了抚她的玉颜,他的漓儿真是聪明,这样看来他以后想要瞒她什么都很难呢,此刻他心里不是懊悔,而是喜悦欣慰,自己的女人聪明,那比别人夸他聪明还让他高兴。
“我与端木朔的关系有些复杂,不过眼下他算是我的人了。”良久,箫风瑾温声说道,是啊,端木朔是一匹马,而且是一匹脱缰的野马,现在只是又被他重新拉回了马圈中罢了。
夜晚,宫宴
宴会是在这樊城行宫最东边的懿德殿举行,因为是九月,天气不算冷,也不热,所以宴会摆在了大殿外面。
本来为了方便行事,凰非漓准备换上男装的,不过箫风瑾却告诉她,她最初就是以男装之身份夏离闻名天下,再女扮男装也不过是画蛇添足。如今虽是众所周知的凰女,可女装于她而言却更添一些神秘色彩。而且,他认为他的女人就该以真实的一面站在他的身旁,否则只能证明他还不够强。
“灵机公子到——”
一身长且重的声音忽然在整个宴会场地的上空扬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宴会入口处那一抹雪色跟淡蓝的身影上,惊诧、惊艳、疑惑种种皆有。
第二日早上起来不久,就有人来找箫风瑾。
“公子,霍将军有事情找您。”门外面,一个宦官恭声说道,他微微抬眼,觑了一眼屋内,眼底闪过一抹惊愕之色。
屋内,箫风瑾正帮着凰非漓梳妆,刚刚梳好一边的发髻,听着外面的声音,手中的动作忽然一滞,俊逸的脸上一抹寒意陡然升起,如墨的眼底像是有千万冰箭一般,直射到外面的人身上。
“让他等着!”箫风瑾沉下声音,语气里尽是不耐。
门外面的宦官一个哆嗦,连忙说道:“是。”随即快步走开了,好像箫风瑾如洪水猛兽一般,他竟然看到公子给一个女子梳头,这,这怎么可能!他现在真想将眼睛洗一下,哪里还敢再原地呆着。
凰非漓看着镜中俊逸若仙的男子,好笑说道:“你瞧你,不就是来禀报有人要找你么,你至于这般生气?没来由让旁人害怕了你去。”
箫风瑾放下玉梳,从后面抱住凰非漓的腰,柔声说道:“旁人怕我那是威慑,只要你不怕我便行。”
“要是你以后也这样对我说话,我估计也会怕你。”凰非漓半开玩笑的说道,可是眼底却尽是无辜与担忧之色。
看着心爱的人儿皱了眉头,箫风瑾脸色忽然一肃,郑重说道:“我保证以后不对漓儿大吼大叫,漓儿信我可好?!”
还好不是什么誓言诅咒,凰非漓心下宽慰,本来就只是故意堵他一下,一句信他可好?比千言万语都重要,他们之间只要彼此信任,那么一切都不是阻碍了。
“我信你。”凰非漓微笑说道。
箫风瑾闻言脸上的笑容也放开了,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她只是故意跟他开玩笑罢了,可是哄她,他心甘情愿。
他拿起桌上的玉梳,继续帮她梳着头发,她在瑾璃山庄的那些日子,多数时候都是他帮她梳头,如今这般,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了。
凰非漓也没有想过,这个受万人敬畏,势力庞大的男子有一天会拿着梳子打理着她的头发,而且梳的比自己还好,好像她病着的那些日子他就是这般照顾自己的,好了之后,她也曾拒绝,可是他如何也不肯依她,她问了他原因,他只说,旁人会做的,他都要做,旁人不会做的,只要他能做,他也会做。
殊不知,这不是一种偏执,而是曾经一个故事的流传的延续,只要夫日日为妻梳头,那么便是永生不离,而有一对夫妻就是如此一生。他不信箴言,不信宿命,可是但凡遇上与她有关的事情,再如何冷静的男子,也会失了分寸。他即便有执掌天下之力,可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不过只是一个她罢了,他想做的也不过只是将她护在手心,长长久久。
待凰非漓的发梳好之后,箫风瑾就带着她出去了。
所谓霍将军,正是苍国第一大将霍源,他战功显赫,可以说,苍国一直能安然无恙,屹立在这一片大陆上,他功不可没,因此他备受苍皇器重之人。他手下无数精兵良将,霍家一门忠烈,是苍国第一大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