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裴文华、吕chun来劝告村老们回家,夜晚雪地路滑,有危险。只是,没有一个人离开,一直都呆在乡政府守候!
“叮铃铃!”七点,电话铃骤然响起,守在电话旁的二十几人面上都是一松,也许,会有一个好消息吧?
“您好,王书记,怎么样?”高盛第一个反应过来,抓起电话。
王喜禄的声音很疲惫:“我和张晋北一直找到现在,没有找到楚大军,这个混蛋前天就去地区了。县里谁都不知道地区纪委的事情,我给地区纪委办公室打电话问过,那边的人说不知道刘书记的事。
而且,刘书记失去联系不到48小时,算不上失踪,无法立案。幸好张晋北有一帮兄弟帮忙,只是,我们十几个人找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电话的声音很清晰,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股焦虑压抑的气氛,开始在房间里弥漫。
高盛放下电话,想要说点什么,却无法开口,憋了半天,才说:“各位老人家,太晚了,您们还是先回去,我们明天继续,好不好?”
大家共同劝说,各位村老一直逗留到九点才陆续离开办公室。剩下高盛几人,面面相觑,今天没有办法,明天就会有了吗?办公室的地炉子早就熄了火,数九寒天的深夜,无边的冷寂包围了几个人。
这是一件全混凝土浇筑的房间,地面也是水泥的,一张钢床四条腿牢牢浇筑进水泥地面。床上一层薄薄的稻草,稻草上面,一铺菲薄的棉被。
门是厚厚的钢板焊就,上面一个拳头大的监视孔,贴近地面,有一个十五厘米左右的送料口。
这就是刘枫的房间,根本就没有起火的地方,空气是冷的,墙面是冷的,钢床更是冰寒刺骨。刘枫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手沾湿了接触到床板,肯定会沾掉一层皮。
一天了,没有任何人送食物或水。刘枫几次敲打房门,呼叫守卫,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禁闭室内外,除了寒夜北风呼啸的声音,就只剩下刘枫自己的呼吸声。
刘枫不敢躺倒那张床上,他真怕自己睡着了,会被冻成冰棍。记忆中,劳改队犯人的禁闭室也会有一铺小炕,因为北方的冬季实在是太冷了。
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夜晚,没有任何的取暖就进入梦乡,那样的话,除了一梦不起没有第二种可能。尽管知道应该保存体力,刘枫还是不得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活动身体,打一路拳脚。
没办法,在这无处不冷的房间里,这是他除了围上那床单薄的像是毛巾被的被子之外,唯一能够想到的取暖方法。
胡焦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合资企业罢了,虽然投资近亿元,可还真的无法让他太过当回事。他的身份,他的背景,他的地位,都吸引着无数的资金向他聚集。
在燕京,乃至在华夏,靠上胡焦这样的人,就意味着财富,就意味着机会。可是,从来没有一个项目,哪怕是在这之前引进的过亿美金的合资项目,也没有让胡焦又这样的成就感,有这样的自豪感!
看着一张张淳朴的笑脸,听着最朴实的感激,胡焦感觉自己已经醉了,没喝酒就已经醉了!这,也许就是老头子他们那一代人的追求吧!
刘枫、胡焦和邹凯没有想到,仅仅是一顿酒宴,就会引来无数的关注。很多的媒体都在最重要的版面,刊登了《国家级贫困乡村民国宴厅就餐》,只是,后续的评论正面的极少。
最经典也是最让胡焦恼火的,是一篇题为《是用扶贫资金作秀还是---》的文章,这简直是对哥三个一番心血的侮辱!
刘枫也只有挠头苦笑,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贫困乡村民就不能出现在国宴厅?难道国宴厅就只有接待那些特权阶层?什么时候媒体成了特权阶层的代言人?
“嘿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用那钱给村民们发点生活费呢!”邹凯恼火的说道。
刘枫淡淡笑道:“不一样的,想要让村民们有尊严,让他们去追求有尊严的生活,首先就要让他们感觉到差距。”
刘枫眼珠一转:“其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可是一次免费广告的好机会呀!焦哥,邹哥,咱们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好好为绿洲实业,绿洲水业集团打打广告。”
胡焦一拍大腿:“好主意!妈的,以往想要引起这么大规模的关注也不可能,这一次要好好炒作一番!嘿嘿,老嘎达,我说你那脑子可是咋长的捏,一转眼珠就是一个鬼主意。”
邹凯也很兴奋,毕竟,绿洲实业是他上任的第一把火,燃烧的越旺,自己的位子就越稳:“老嘎达,要不就把这次的就餐费从公司的广告费里走了?”
刘枫摇摇头:“不必,小弟这点钱还出得起,何况,二位哥哥没觉得个人出资才更有炒作价值吗?”
胡焦一竖大拇指:“成啊,老嘎达,我都怀疑你一开始就有这打算。老邹,你放心,这小子款着呢,有钱!”
燕京的一切都有了交代,刘枫告别各位哥哥姐姐,乘坐那趟草原列回单于乡了。马上就要备耕生产了,单于乡千头万绪等着刘枫做主,他实在是耽搁不起。
回到单于乡,刘枫就和裴文华、吕chun来几个人,开始研究开chun后的规划。首先,退耕还林退耕还草是必须执行的政策,之前因为单于乡财政太过贫穷,没有对退耕还林退耕还草的农户实行补贴的钱物。
现在,有了绿洲实业这只下蛋的金鸡,一切都有了可能。这天,几个人正在办公室探讨退耕的比例,嘉鱼县县委办公室主任楚大军领着四个人走进来。
楚大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枫,这几位是瀚海行署纪委的同志,想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请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