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锋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一号随即用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一步一挪的走向安锋所指的房间,然后倒在房间的地板上昏睡过去。
一号囚徒大约昏睡了二十小时,等他再醒来,天依旧是暗的,但这时他已经饥饿难耐,便自动爬起来寻找食物。
进入客厅他才发现,整个客厅变得很骚臭,原来二号囚徒被铐在沙发上,他中途似乎醒了一下下,因为沙发的拖累,他去不了洗手间,所以这厮便在沙发上拉了屎撒了尿……此刻他正缩在沙发一角,抱着双膝打盹,听到脚步声,二号苏醒过来,可怜巴巴的望着一号。
对上二号那副委屈的眼睛,一号笑了:“你终于知道闭嘴了,很好很好,请稍等一会,等我洗个澡,换好衣服,再吃一点晚餐,然后我会解开你。”
二号张开嘴,嗓音很沙哑:“我饿极了,我渴极了,规则是什么,告诉我,我绝不会违反。”
一号点点头,过去帮二号解开手铐,在此期间他觉得房间有点过于寂静无声,随口问:“他呢,他应该比我还强悍,应该比我苏醒的还早。”
“出去了,中午时分,嗯,应该是快傍晚了。院里来了两个阿拉伯女性,她们没有进我们这房间,三号直接在院子里迎上她们,然后他们在院子里拥抱、接吻,欢庆。随后那家伙直接陪着两个女人出去了…啧啧啧,你说,他这家伙是不是太花心了,她说过,我们应该躲起来不出头的。”
一号将二号搀起来,两人一同走向浴室,边走边说。
“那家伙的事,你没有权利评论。记住,是他把我们解救出来的,他有自己的安排,我们必须严格遵守他的规则,否则,我们没机会逃离这座城市。”
二号低声嘟囔:“这地方跟我们监禁的地方有什么区别……不能与外界联系,不能打电话……哦,对了,这里有电视,客厅里有电视机,但我没有找到电视遥控器。”
大院门发出一阵响动,一号囚徒身体凝固了一下,他赶紧关闭淋浴水龙头……这时候候他才想起,自己的武器扔在房间里,等他急着准备回房间拿武器时,听到两个清脆的女人说话声。随即,两人又听到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这三人说的都是阿拉伯语,他们讨论着什么,一号一句听不懂。
只听又是一阵房门关闭声,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号窜到屋门边,做出戒备姿态。但中途脚步声一拐弯,三个人的脚步声进了旁边房间。
一号轻轻地吐了吐气,这时候他发现二号已经吓得缩到了墙角,一号冲二号晃了晃手指,光着脚走出浴室,轻轻地走向房门窗户。
这一行人昨天进入这套小院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经过了将近二十小时酣睡,如今的时间也是深夜,当地时间零点以后了。
白沙瓦这座城市的路灯并不多,透过窗户只能看到昏暗的夜色——昨晚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所以安锋选择这一夜发动了突击行动,今天的天空依然没有月亮,窗户透出的光线并不亮,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小院。
这小院坐落于整个方形院落的后半部分,u形房屋总共有五间,从大院门到房屋大约有七十余米的距离,院中很空旷,没有任何障碍物。而房屋离院落后墙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以一号囚徒的身手,推开窗户,跳到窗户台上,只要一个窜跳就能爬上后墙。
目前一号与二号所在的位置是西厢房,西厢房是个套间,迎门的是客厅,客厅一侧一条走廊将几个套房隔开,这个套间里生活设施齐全,有厨房有卫生间,把房门关起来,完全是一个自给自足的独立民居。
刚进门的两名妇女与那个男人进入的是东厢房——一号现在无比肯定,那个男人的嗓音就是安锋,虽然这嗓音听起来与原先的三号囚徒有点差异,仿佛声音更低沉了一点,更磁性化了一点,但以三号囚徒的谨慎,这个院落里不会有其他人进入。
一号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浴过后他发现自己的房间有一股恶臭,也许是身上穿的衣服带来的味道,这让他难以忍受,他将原来的衣服团成一团扔在墙角里,一回身发现房间的衣柜,随即在衣柜里翻弄开。
既然是安全屋,衣柜里衣服挺齐全的,各种款式的衣服,大小号都有,一号选择自己所穿的衣服,等换上新衣后,他感觉神清气爽。
这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再度响起来,与此同时,还传来一阵阵歌声,二号哼的是米兰足球队的队歌,哼的非常够味。
厨房的冰箱非常大,冰箱里面放着很齐全的清真食品,一号囚徒用微波炉给自己做了一餐,当食物的香味飘荡开来后,红果果的二号囚徒从浴室里走出来,他浑身淌着水、赤着脚,询问一号:“你哪儿找来的新衣服?”
一号指了指房间,二号赶紧说了一声:“也帮我也做一份饭。”
随即,二号钻进自己的房间里找衣服。
此时此刻,侧面厢房里,萨米拉与拉维耶正在欢快的挑选首饰。
第三百七十八章多嘴的代价
一号囚徒显然知道这种手语,但他依然保持着警惕,提着枪小心翼翼的窜进院子里,二号囚徒走得很小心,他左右张望着尾随一号囚徒进入这座小院,嘴里还不甘心的问:“诶,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刚才的建议怎么样?”
一号囚徒停住了脚步,回身凶狠的说:“闭嘴你电影看多了吧,你刚才的建议只适合跟演员说。”
在他们两人身后,安锋猫一样溜进院子里,回身小心地将院门关闭,将门锁复原锁闭。他随即领着其余两名囚犯走到院子里,点点食指,一号囚徒立刻领会的在墙边蹲下身子,安锋一个跳跃,踩着对方的肩膀跳上了这节墙头,他趴在墙头观察了片刻,再一个翻身,翻到墙内院落内。
院落中满是火药气息,地面上布满厚厚一层子弹壳,但整座院落没有一丝人气,人呢?
一号囚徒继续保持蹲立的姿态,侧耳倾听着墙那边的动静。二号囚徒见状,蹲在一号囚徒身边,委屈的小声分辨说:“怎么了?我们三个人想要闯出去,这不可能,给大家都发枪,让大家分头闯一闯,引开绑匪的注意力,我们才能顺利逃脱。”
一号囚徒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压低嗓门怒斥道:“闭嘴,你这是谋杀,你想谋杀其余的人质,看来我们不应该救你。”
二号囚徒努了努嘴,还想分辨几句,一号囚徒猛然从靴筒里拔出一柄匕首,恶狠狠地说:“从现在开始,我只要听到你说一句话,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二号囚徒赶紧闭上嘴,也就在这时,墙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响,一节绳索从墙内面甩了下来,二号囚徒赶紧跳起来,情不自禁的嚷嚷道:“我先上,我先上,你的体力好,可以在下面托我一把。”
二号囚徒说话了,可是也不能真杀了他,毕竟他不是敌人,他同样是人质,所以一号囚徒虽然愤怒的浑身发抖,他站在二号囚徒面前喘了半天气,但最终他还是把这口气忍了下来。
当然,当一号囚徒站在二号囚徒面前,一副忍不住想动手的样子时,二号囚徒顿时醒悟了——我咋忍不住有说话了捏?
好吧,不说话。二号囚徒赶忙手里抓着绳索,缩着脖子一口气不敢吭,等一号囚徒缓过劲来,示意二号囚徒向上攀爬,二号囚徒这才恢复精神,赶紧在一号囚徒的帮助下,拽着绳索爬上墙头。
这根绳索是用别人的皮带组成的,上面还有丝丝血迹,
需要攀爬的院墙一点都不矮,大约三米出头的样子——接近两人高矮。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攀爬这样高度的墙壁,即使有绳索牵引,下面还有人帮助,照样要使尽了浑身力气。等二号囚徒爬上墙头,从上向下看,这高度又让他不敢往下跳。
直到一号囚徒翻过墙顶,这厮还趴在墙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锋蹲在墙根下,手里抓着绳索的另一头,但此时绳索已经没用了。原先两人在另一侧院落时,攀爬力是固定的一段,另一段是安锋。等两人爬上了墙顶,绳索的另一头没有固定,软软垂在墙头,而从墙头往下跳,绳索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自己从墙上跳下来。
一号囚徒目光闪了闪,他突然粗暴的抓起绳索,将绳索勒进二号囚徒的嘴里,防止对方大喊大叫。而后他一把抓着对方的胳膊,不由分说,一脚将二号囚徒踢下墙去。在此期间,虽然二号囚徒长声惨叫,但因为嘴里勒了根绳子,他的叫声变成哼哼唧唧的声音。
这时候,外面传来撞击声,附近里坊的人出动了,他们站在关闭的房门前大声叫喊熟人,喊叫声持续了十余分钟。如今,他们开始撞击关闭坊门,与此同时,街道上嘈杂的人声乌糟糟的,乱成一片喊成一片。
二号被一号抓着胳膊悬吊在空中,他的胳膊很痛,他的脚离地面还有一米多高。
安锋在下面打了个手势,一号手一松,将二号扔了下去,下面的安锋轻轻一托,将二号顺在一边,随即,一号扒着墙角跳了下来。
两名囚犯的脚腕都没有崴,他们还能正常行走,这对于逃跑很有利。稍稍遗憾的是,他们的外表完全是一副囚徒形象,胡子多年未刮,头发多年未理,衣服是当地人特制的人质服装。
这时候外面街道全是人,一旦他们这身装扮走出去,会立刻被人发现……
也就在这时,刚才的审讯室方向再次传来一声爆炸,这声爆炸并不剧烈。但外面的撞击声为此稍稍停顿了一下,有人呼吁拿梯子,有人呼吁撞开墙……
在一片嘈杂声中,安锋冲一号点了点坊门方向,一号随即站起身来,一拽手头的绳索,牵着二号踉踉跄跄的走向坊门。
这时候一号囚徒已经与安锋建立了一点彼此信任,安锋打出安全的手势,一号毫不犹豫领着二号钻进这户人家里。走的时候,他分明察觉到,在墙角边角落里,厨房门口,牲口棚下,隐隐的倒卧着几个黑影,但是院中没有鲜血流淌,空气中没有血腥味。
一号囚徒领着二号囚徒进到屋门里,四处寻找着刮胡刀与剪刀。
是徒手格斗技术,屋内原住民大多数被拧断了脖子——一号囚徒马上做如此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