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定,如果太空轨道上已经有一颗卫星了,为了防止信号于扰,其他的卫星就进入不了低地轨道,
安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拍了拍丽莎的肩膀问:“找到你家了?”
丽莎摇着头,带着哭腔说:“没有了,全不见了,我出嫁的时候这里不是这个样子,过去的那些房子现在全找不到了。”
“扎喀贡”轻声安慰道:“但是地形无法改变,你们家分到的牧场无法改变,坐落在你家牧场位置的房屋不管它是什么样子,那必定你是你家的。”
这时候,计算机小猫接管了所有的通讯联络,它一边动用四架无人侦察机,一边有点兴奋、有点不可思议的说:“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这里完全没有通向外面的公路,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自己烧水泥?自己烧砖块?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所有的物资都靠空投,这个人的力量……”
安锋叹了口气,半是回答丽莎半是回答计算机小猫:“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在这片全封闭的山区,修建这么一座世外桃源,能花多少钱?一个亿?五个亿?据说我所知……
那个人的资产绝对超过百亿,这百亿资产每年产生的利润绝对超过十亿,拿出十亿资金来,在这片避世之地给自己修建一片安乐窝,又有什么难度,哪怕每块砖头都是空投的,到最后每块砖的价值宛若银子打造的,那个人也花得起这笔钱。”
太空中那颗属于阿塞拜疆的同步太空卫星,也有嫌疑,计算机小猫迅速翻查到这颗卫星,是一个匿名商人在十年前租下的,这颗卫星的使用寿命是十五年,如果还有一年就要报废了,可是天空中这个节点又被新的发射计划占据了,新发射的卫星属于爱沙尼亚,一家爱沙尼亚的公司委托印度来发射这颗卫星
租用这颗卫星的公司很于净……好吧,十年前柏林墙刚刚倒塌,阿塞拜疆还处于断奶的迷茫中,政府的一切行为都是暗箱操作,租下这家卫星的公司资料不全,拥有这家公司的那位商人完全默默无闻——一看就是化名的。
而新卫星的运作也似乎很模糊,整个卫星交易跨越了数个国家,其中好几个国家刚好都喜欢暗箱操作,所以想查清卫星的背景,简直是大海捞针。于脆快刀斩乱麻,不管这颗卫星由谁租用,计算机小猫开始破解卫星密码,准备彻底控制这颗卫星。
一般卫星的密码都是一百六十位动态数字加密,别看电影中黑客破解的那么容易,实际上这种密码的破解需要最强大的计算机运算十几年的时间,甚至100年的时间,而密码破解的捷径是,进入卫星发射的原公司,窃取卫星加密的规律,如此才可以大大减少解密时间。
计算机小猫全力运算这件事,潜入巴基斯坦的胖女开始接管无人侦察机的监控信号,不一会儿,信号转发的无人侦察机,再由无人侦察机传递到阿盖尔手里的电脑上,当地的地形图开始慢慢呈现着平板电脑上。
没错,这里就是源头——此刻正是正午,沟那头一片静寂,然而从太空俯视下去,那栋三层楼高的房屋背后,巨大地操场上坐着一排排身穿紧身衣的青年壮汉,这些人正在聆听三位导师的教诲,他们的导师盘腿坐在队伍对面,身边半弧形摆放着各种枪械,在图像的不断放大下,那些枪械逐渐充满了整个屏幕。
安锋瞳孔猛地一缩,他和阿盖尔交换了个眼色——对方正在讲授炸弹腰带的制作方法,导师面前一些试管试剂,一个圆形金属桶,一些钢珠,电池电线等,正是组装炸弹腰带的各种部件。
丽莎还在举着望远镜搜索着自己记忆中的牧场。沟那边靠近山沟边缘已经全部改成农田了,房屋的背后,另一边山的缓坡上才是一片片预留的牧场,不过那片牧场也可以看到认为改造的痕迹,地面上有机耕的垄沟,而绒绒的草坪似乎是最优良的红花苜蓿,其中还混杂的豆科牧草。
图像不停地切换着,从三层楼所在的训练学校边有一条小径通向山背后。当图像切换到山背后时,安锋发现地面上有一处山洞口。而那条大沟上,不存在任何通行设施,没有桥,没有吊索,没有路。
两条沟的人是怎么交流的?
当图像切换到那条沟的时候,安锋又发现沟底也有很多洞穴存在,然而这片地质凹陷内没有积水,这里雨水充沛,地势低洼地却没有形成沼泽。于是,沟底成了最好的牧场,牧草长的半人高,既无风,也无雪。
这时候,丽莎扬起泪眼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这时候,阿盖尔扬了扬屏幕,示意安锋注意背后——背后三公里的地方,正有两位牧人骑着马,赶着一群羊向这里走来,这两位牧民都背着枪,安锋等人此刻虽蹲在地上,但不能保证对方没有看到,因为牧民的眼睛都很亮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你总是心太软
安锋脑海中一个闪念,他二话不说立刻甩下肩上的背包,提着那只泰戈尔奔向身后的山路。
那对骑着摩托车的夫妇还没有走远,摩托车的速度很快,但终究是在坡度超过六十度的坡面上行走,所以摩托车手开得很小心,他刚刚从沟底爬上来,正顺着斜坡攀越下一座山峰。
安锋平静的往自己狙击枪上装上消音器,动作不紧不慢。等消音器装好,他举枪上肩,这时候摩托车手突然加大了速度,可能是他从倒后镜里看到安锋在举枪瞄准……开始被安锋枪口锁定的目标,很少有逃出的可能,随着两声不大的枪响,摩托车手翻滚着跌下山梁,在滚动的过程中,他们的身体化成一堆灰烬,而无人掌控的摩托车向前继续窜动了415米,随即斜躺在地面上,引擎还在持续轰鸣着。
“去上帝粒子”子弹实在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必备利器呀。
做完这一切后,安锋前后花费了不过三分钟,安锋也不去收拾枪击残骸,他一脸阴沉的提着枪翻转,一边的丽莎惊讶的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嘴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哭声,而旁边的阿盖尔则一脸平静的看着安锋,他点点头憨厚的说:“你总是心太软。”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类似受虐狂的病态心理,患上这种疾病的人,对虐待自己、蹂躏自己、践踏与侮辱自己的人充满信赖感,任何指责自己信赖的的对象的语言,都会让患者感觉感情上受到莫大挫伤,以至于恼羞成怒,辱骂揭穿真相的人。
安锋刚才一闪念,是想到了自己一味的对丽莎好,并不是正确方针,他还要适时地展现自己的凶残与暴虐,这样才能赢取丽莎的信赖,当然,展示之后还要对丽莎进行洗脑,比如说所有的作恶都是——
“我这是‘为你好,”,安锋柔声解释:“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告密者,他们正在向追捕者来的方向前进,如果他们中途遇到追捕者,告诉追捕者你的下落,那么……”
重要点还不在这里,那位精神领袖在这里的威望很高,他打的是一场人民战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几乎是他的哨兵,安锋想要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接近对方的藏身处,就必须将这些哨兵一个个就地消灭。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要紧防情报机关在背后捅刀子,现在在情报机关的记录里,安锋将自己的行程延迟了十天,但如果最后的证据是十天前安锋就抵达了敏感地带,那么安锋就不能否认以后那些事是他做的了。
阿盖尔的意思是安锋早该下决心动手了,丽莎是什么,不过是一条线索而已,何必对这条“线索”投入太多的精力与感情,安锋早就应该按照行动规范,于脆利落的拔除沿途所有的舌头。
“可是,可是,你杀了他们,你不怕他们家族找你复仇吗?”丽莎嚅嗫着说。她的感情确实接受不了,一位自己的乡亲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理由的被杀,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此刻她心中各种负面的感觉一起涌上,令她的思绪很乱……当然,她最担心的还是乡亲被杀,后果会由自己承担。
在法外之地,家族力量是一个最重要的依靠,两个牧羊人彼此突然遭遇,两人附近几百公里没有人烟,其中一名牧羊人,杀了对方,吞并了对方的羊群,也许这位牧羊人的失踪,全世界都不知道。能让两位牧羊人彼此顾忌,保持基本的人性道德,唯有对犯罪成本的估量。
每个人都不是个孤岛,这是一个道理每一个罪犯在犯罪的时候,都会自动估量犯罪成本,这是另一个道理。如果吞并对方羊群的行动,最终需要自己付出生命代价,那么两位牧羊人可能就会保持人性底线,彼此友好的点头分手。而在这片法外之地,能有力量实施报复的唯有两位牧羊人背后的家族力量。
丽莎说的就是这个,这是一片法外之地,当刚才两位摩托车手既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说明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不容小觑,而双方一见面,彼此交谈的那几句话,实际上是在亮势力,比如丽莎告诉对方自己住在哪里,对方马上承认听说过丽莎,然后又表示自己见多识广的,实际上是在告诉安锋他们,自己住的离羊圈沟并不远,背后也很有势力。
按理说这场会面,应该彼此友好分手,双方都亮了底盘了道,属于谁也不敢惹谁的两拨人……如果安锋仅仅是一位普通过路人,如果安锋的任务只是作为保镖保护丽莎回家,那么形势确实该如此。
但“扎喀贡”背后开枪了,这让丽莎感觉到震惊,以及不可思议。她要回家,她要在羊圈沟生活一段时间,如果让人知道,那些人失踪的时间就是回家的日子,难免要掀起轩然大波,这让她怎么活啊?
“所以我们要消除咱们走过的踪迹,没办法,我们必须一路不为人知的潜回你父兄的部落,这样,你的父兄就有充足的时间对你做出安排,比如你父兄可以跟你丈夫说你没有回家,然后在与你丈夫交涉,这样他们会获得更大的自由度……我这是‘为你好,”,“扎喀贡”柔声的继续劝解。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当然了,如果丽莎接受“扎喀贡”这个观点,同意“扎喀贡”可以借着‘为你好,的这个名义,同意“扎喀贡”为她做的任何决定,那么她的立场就跟“扎喀贡”一致了,她同时也自觉自愿的放弃了自主权,任由“扎喀贡”把她代表了。
丽莎想了想,她感情上难以接受,但不可否认,“扎喀贡”说的有道理,如果她能悄悄地、不为人知的潜回家去,那么自己父兄与丈夫的谈判将会有更大的自由度,等谈判结束后,自己再决定是否出现,那就更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