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锋先捡起了“打不准”手枪,随后将手枪插进腰间,而后他捡起了两支步枪,一直背在肩上,一支持在手里拉开了枪栓他这么做其实是在给丽莎的丈夫逃跑时间。
丽莎的丈夫手上并不于净,杀人这种事他于了很多,但刚才那一瞬间,他从没有如此的接近死亡。猛然之间从一个人的腋下冒出一杆手枪,不管不顾的冲自己开了火,幸好对方拿的是一支“打不准”,否则的话,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再久经沙场的老兵见到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丽莎丈夫不觉得自己丢了手枪满地乱爬,这动作有什么狼狈和羞愧,这一刻他十分庆幸自己反应机敏,竟然能够从近在咫尺的射击中逃命。等他看到安锋手忙脚乱的拉开步枪枪栓,他无比的庆幸对方是个生手,射击如此不准确不说,射击前的准备动作还过多,有了这个缓冲时间,丽莎丈夫已经爬到另一家门口,他连滚带爬的钻进对方家中,在他身子跳起来的时候,安锋手里的自动步枪响了,丽莎丈夫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敲在自己的脚跟上,紧接着一股剧痛直冲脑门,临昏迷前,他觉得很纳闷:扎喀贡这小子,这一枪怎么打得如此准?
ak47在手,安锋第一枪打碎了对方的脚踝骨,这就是他的目的,重伤对方,令对方不能参与追击,然后……然后他提着步枪向街角的丽莎追了过去。
丽莎是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因为止不住好奇扭声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让她顿时瘫在了原地。
定居点的建筑都是石材,子弹打在石头石板上,跳弹横飞,几个倒下去的人,鲜血迸溅,幸存的人尖声叫喊,惨烈呻吟,还有一些认为躲避子弹满地爬着走路,恐惧中丽莎身体缩成一团,蹲在墙角,一动都不敢动,然后她发现安锋提着步枪杀气腾腾的冲她跑过来。
丽莎尖叫起来,她大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
丽莎丈夫所在家族当中的人,其中有几个牧羊者,他们动身的完,通常情况下是在中午时分等到气温变暖,他们在赶着羊群出去。听到街道上的枪声,几个牧民爬上阁楼,从窗户看见“扎喀贡”正在提枪扫射,而街道上躺着他们几位子侄,这些人可不会问谁是正义的,他们只管提起枪,冲自己部族的敌人开火。
安锋有超视感觉,沿途经过的房屋内,里面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超视感觉里,他现在扮演一个受尽压迫拼死反抗的奴隶,这是他不能显露出过多的战术素养,所以他不能躲避子弹,但他可以在对方开抢前突然加速,或者突然止步。
这一突然变速,引得阁楼上的射击者误判,子弹打在安锋身边,溅起的石块,划伤了安锋身体,造成了几个伤口……这几个浅浅的伤口正好用来掩饰。
听到阁楼上的枪声,安锋的反击立刻来了,对于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敌人,安锋没有客气,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的进行点射,打空这一弹夹子弹后,枪声消失了……这时,丽莎丈夫身边仅有的几个幸存者,他们都躲进了沿街的房屋,但这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短时间内无法反抗了。
安锋松开了手中的自动步枪,让故意设计让打空的步枪坠落在台阶上,这使得枪管微微变形弯曲……这支枪,算是报废了。安锋顺过肩上那只ak47步枪,大步走到丽莎跟前,二话没说一把捞起丽莎,向扛麻袋一样扛着这个女人,一路咚咚跑着,跑向了街角。
这时候,定居点的驮队已经出发,他们不会等待扎喀贡返回。在正常情况下,返回的扎喀贡会尾随驮队的脚印追上去,继续自己的日常工作,但现在已经是不正常情况了。
安锋走的很慌乱,他走的时候,连自己被脱下的那件大衣都没有拾,就穿着一件血染的内衣,肩上扛着丽莎,一路奔出定居点,想着山中逃窜,但实际上,地面上扔的那件大衣已经是真正的扎喀贡的那间大衣,他身上穿的那件打印出来的衣服,已经被安锋扔进“时间门”内。
被安锋扛在身上的丽莎已经懵了,她拼命地想挣脱安锋,但时至今日她才发现,“扎喀贡”这家伙体力太强悍了,他扛着自己爬高爬低,持续不断的奔跑了分钟,才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用古怪的语言自言自语了几声,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扛着自己开始奔跑,这一奔跑又持续了两小时,整整两小时持续不断的在高海拔地区奔跑,肩上还扛着一个大活人。
这是何等强悍的体力。
实际上,在安锋中途停步时,他在通知阿盖尔:“撤退,钥匙已经找到,可以撤退了。阿盖尔,清除车站潜伏点的存在痕迹,别让人发觉洞穴,别惊动定居点的人,傍晚时分,再与我汇和。”
安锋最终停步的位置是一个山谷,此处距离定居点已不知多远。丽莎被安锋从肩膀上放下来,她呕吐片刻,虚弱无力地喊道:“扎喀贡,放我回家。老爷会杀了你的,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求求你,放我回去。”
也就在这时,山谷中响起摩托车的轰响——追兵来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丽莎的丈夫手里摆弄的是一支马卡洛夫手枪,这种手枪安锋很熟悉,它就是传说中世界十大“打不准”手枪之一,国内把这种手枪称之为“五四手枪”。基本上,它除了具备手枪外形之外,不惧被人和手枪功能,想当年苏联空军拒绝装备这种手枪,空军飞行员们认为这手枪就是一个炮仗,除了声音响亮之外没什么用途。
被一只著名的打不准的手枪指着,安锋真是……心里乐开了花。据说这种手枪对开枪者的伤害比射击目标的伤害还要严重,因为他的后座力很大冲击持枪的手腕,很容易成“跳弹”致使子弹打飞目标……
可惜这支大号炮仗毕竟也是手枪的一种,虽然明知道他是著名的打不准,但是安锋距离持枪者只有415米,更何况除了这支“打不准”之外,还有三支步枪对准了他,所以安锋脸上惯例出现惊慌失措,胆怯的申请,他哆哆嗦嗦的冲丽莎的丈夫鞠了个躬,谦卑的解释:“老爷,我就是……我就是多嘴了一下下。”
丽莎的丈夫一定有问题,当然,这也是顺理成章的逻辑推导,这位前山地牧民并不是有多大见识的人,他怎么能知道定居点附近有矿藏,知道矿藏的采掘方式以及销售方式呢?
丽莎的丈夫是被人雇来的,被谁雇来这是一个疑问,安锋本来有三四成的把握,揣测丽莎的丈夫背后那位神秘矿主的身份,但现在,丽莎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出生的小山谷如此敏感,如此保密,安锋已经有七八成把握,证实他的猜想不错。
“看不出,扎喀贡竟然是一个如此好奇的人,我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份好奇心……”安锋这里服了软,丽莎的丈夫却有点不依不饶:“扎喀贡,你今天很奇怪啊,你怎么突然之间对我妻子的家乡这样感兴趣?”
安锋直起了腰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但语气却不冷不热的:“老爷,我年纪大了,身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我也想找一个暖被窝的,所以想跟夫人打听一下。”
稍作停顿后,安锋平静地补充一句:“老爷,夫人的家乡在哪里,他们部落里一定有很多年轻美丽的‘百灵鸟,,我想托夫人帮我寻找一位年轻姑娘,老爷,可以吗?”
安锋的不卑不亢,反而让对方愣住了。刚才丽莎的丈夫的责问隐含着警告意味,他身边的人还用身体语言警告安锋,告诉他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安锋刚开始的软弱与顺从让大家放松了警惕,指着对方的三支步枪已经垂下了枪口,但紧接着,“扎喀贡”的进一步追问,一时之间让大家都听呆了。
难道你夫人的家乡是什么禁忌话题吗?我不能问吗?既然你让我有不懂的问你,那么好吧,你来告诉我。
丽莎的丈夫发了一阵呆,绝味过来:是呀,我老婆的家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对她的家乡保密,这不符合常理啊?扎喀贡想女人了,想从我老婆部落找一位妻子,这有错吗?有错吗?
有没有错,上位者需要向卑微者解释吗?
有错刚才扬起枪口的狗腿子这时并没有重新扬起枪口,他鄙夷的吐了一口痰,喊道:“扎喀贡,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想跟我们家做亲戚,呸”说话的这个人是丽莎的丈夫的亲戚,他以为“扎喀贡”想从丽莎所在部落找一个女人做妻子,是想着与他们家族攀关系拉亲戚,进而能在定居点生活得更自在一点,这种抱粗腿的心态,让这位亲戚非常鄙夷。
自家的粗腿,也是别人随便能抱的吗?
对面的丽莎的丈夫眯起了眼睛,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面前的“扎喀贡”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太不像扎喀贡了
高山部落中法律的触角管不到这里。这里高寒缺氧,大学里培养的村官不愿意到这里任职,当然,即使他们到了这里,也常常因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而中途死亡。所以这里数百年来都是以习惯法、传统法为约束,家族的势力、部落的势力在这里最大,部落首领对于自己的底下人,看的像奴隶一般,不服从自己的,他们出手杀了这样的反抗者,几乎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所有这里是绝对的等级社会。
所有这里是绝对的不公正社会。
什么时候,定居点的一名驮夫也敢直起腰来,直视部落强势人员的眼睛,并与对方平等交流?
这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