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先生在一旁插嘴:“我看过他的训记录,绝对比你优秀。”
战术指挥官随即转向安锋身边的乌斯,以及剩下那位伊拉克人,他慢慢的说:“你们刚好有三个人,可以组成一队。但……你知道摩尔效应吗?一只桶能够盛多少水,不是由最长的那根木板决定的,是由最短的那根木板决定的。所以,别怪我看不起伊拉克人,如果你要跟他们组队,小心这两个人成为你的短板。”
战术指挥官所说的“短板”,就是猪队友。不爱往对方球门踢球,专趁自己人不注意,悄悄往自家球门灌球的人形动物。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队友是国足”,说的就是——选择搭档要谨慎。
乌斯的战斗力嘛,安锋是相信的,那位保管党费的老头最后还把乌斯留在身边,说明乌斯至少在身手上属于伊拉克顶尖,而乌斯的同伴……看着安锋质疑的目光,乌斯郑重点点头:“他可以信任。”
那还有啥说的,反正是要选人,不选他们能选谁?人在伊国飘,哪能随意挑。
说话间,空降的集装箱已经被打开,通讯官跑过去分发个人装备。突击小组与掩护小组分到了六只奇怪的大方盒,他们一声不吭地将方盒的包装拆开,安锋立刻认出了这玩意儿——单兵飞行器。
这时候的单兵飞行器还很原始,全靠压缩气罐喷气改变飞行方向。背囊里的核电池动力也不大,提供的动力只能让头顶的风扇保持身体平衡,这种原始的单兵飞行器噪音还很大,而且安全性堪忧——一旦子弹击中气罐,引起的爆炸会让人尸骨无存。
但是,这年头拿出单兵飞行器来,依旧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它可以⊥进攻方向灵活多变,而且令人防不胜防的……好吧,说具体的:由于安锋的加入,他带的小组将从地面上进攻,以吸引敌方火力,而掩护小组与突击小组则改变突击方向,从空中接近那群人。
这群人是三百多名、武装到牙齿的战场老兵。
运输车队距离安锋等人的汇合地点还有八公里远,之所以在这么远汇合,是怕惊动那群人。但这样一来,剩下的路需要强行军了。武器与装备分发完毕后,这群人还要背着76公斤装备,在半小时内徒步八公里——这体能是新兵营的主要达标项目。而突击小组与掩护小组则可以稍后出发——他们可以利用单兵飞行器快速接近攻击点。
背着76公斤装备,半小时内徒步八公里——对安锋来说似乎不算什么,他在新兵训练营里,曾携带一个士兵的弹药基数强行军十五公里。但对两名伊拉克兵来说……大约他们的基础训练项目就是叠被子,只要把被子叠到方方正正,以至于被子不能当被子使用,他们的领袖认为:这样的军队战无不胜了。
伊拉克这一仗,是世纪初各种新式武器的实弹训练场。在这场战争中,云爆弹、贫铀弹、钻地炸弹……等等战争手法频出,而此战过后,数字化战斗、城市街巷战成了新生的战争形式。h先生这次带着特别小组过来,其实也带有武器测试的目的,比如单兵飞行器,比如可以悬停在空中的无人侦察机,以及可以钻进地洞进行侦查战斗的“履带式机器老鼠”等等。
半个小时后,安锋等人气喘吁吁地接近谷仓附近。战术指挥官与奥德尼联手进行的战场屏蔽展开了,三秒钟过后,谷仓附近处于无线电屏幕状态,士兵之间的步话机全部出现杂音,手机打不进去打不出来……
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十秒,佣兵指挥官立刻发现了异状,他拔出手枪高喊:“警戒,我们被包围了。”
这年头,谁都不是傻瓜。
战场屏蔽一开始,那就是进攻的预兆。
战场出现的每一件新武器都是双刃剑,带来好处的同时也出现弊端,这是无可避免的——如果不进行战场屏蔽,雇佣兵们会召唤支援,或者将这里的战况及时传递到后方。而如果进行战场屏蔽,就免不了惊动警觉的敌人。
战场指挥官刚刚拔出枪来,奥德尼在通话器里及时插入:“十一点方向,风力三级,距离四百三十码,暗哨两人,急速射。”
安锋与奥德尼之间的信任不容置疑,奥德尼的声音一传入安锋的耳朵,安锋毫不犹豫的向奥德尼指示的方向连开四枪。等到安锋手里的枪响起,他身边的两位伊拉克兵才回味过来——好在安锋也不指望他们帮手。
这时候奥德尼又指出了另一个暗哨的位置,士兵的耳机里随即响起战术指挥官愤怒的喊声:“不要插入,这是谁?插入我的战术频道说话,该死的,这是我的战争。该死,该死——全体开火”
第一百六十六章新武器试验场
这个,海王叉公司为啥突然改变计划,明目张胆的大规模运输贿金?安锋能说他昨晚潜入了佣兵军营,打昏了指挥官,下载了佣兵公司所有秘密档案,而后破解了佣兵公司的密码,以至于海王叉公司慌了,他们知道事情已经泄密,所以无所顾忌……不,他是绝不承认的。
“现在讨论这个已没有意义了,他们现在疯了,连夜大规模出动,试图把这笔贿金全搬运回去,或者重新找地方藏起来。如果你我坐等天亮,一切都晚了。你有办法阻止他们吗?我是束手无策的。”
h先生想了想,咬着牙说:“你在哪里,我需要一个会晤。”
安锋立刻回答:“我?正在前往提克里特。不管怎么样,我要去看看,在现场看看。”
h先生深吸了口气,但片刻间,他也做了决定:“我这里有十一个人,既然你决定亲自上阵,我马上带人去提克里特与你汇合,我们在哪儿会面合适。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开打是唯一的选择。因为东西一旦进了佣兵军营,没有搜查证你不能进去搜查,而想申请搜查证,就要证明这笔贿金的存在,以及贿金确实藏在军营里——想做到这一点,难度不亚于攻打军营。
安锋随意的说了一个地址,而后回到餐厅。梵妮正在餐桌边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刀叉,见到安锋重新出现,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随口问:“看来你在巴格达认识很多人,吃饭期间电话也响个不断……”
安锋微笑着走向酒柜,他从酒柜中取出一瓶未开封的荷兰蛋黄酒,用饮料娴熟的调配了一下,端着蛋黄色的酒杯走到梵妮身边,梵妮远远地就开始摇头,不确定的拒绝说:“哎呀,我已经喝多了,我的头已开始发飘,接下来……
安锋笑着,但是态度坚决的把这杯蛋黄酒塞进梵妮手中:“就是因为喝多了,所以才给你调这杯酒,来吧,尝一口,这种酒像冰淇淋一样,软软的,凉凉的,作为消遣很不错。哦,你病了,有点发烧,就用这杯酒降一下温吧。”
梵妮勉强地接过酒,大大的抿了一口……这酒是不错。她停下酒杯,发觉安锋就坐在她身边,满脸微笑地看着她,不停地用手势示意她再多喝点。梵妮无法拒绝,她暗自翻了个白眼,嘴里言笑盈盈:“很不错,这酒口味柔柔的,但是,再柔它也是酒啊……”
梵妮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的一个白眼翻上去,脑袋咚的一声,像根木头一样磕倒在餐桌上。
稍停,安锋伸手在梵妮脖子上试了试脉搏,满意地点点头。他转身进入卧室里,慢悠悠的从衣柜里取出作战服,挑选自己心爱的武器,而后仔细的抚平衣服上的每一丝褶皱。一边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行头,一边开始拨打阿盖尔的电话,当然,还有那位伊拉克保镖乌斯的电话……
等阿盖尔开着悍马车停在安锋楼下的时候,看到安锋肩上扛着一个女人,手里拎着一大一小两个包出现。大包是军用枪袋,小包是那女人拎的、小巧玲珑的普拉达手包。他将女人像扔麻袋一样扔在后座,然后,细心地将自己的枪袋放在后座最顺手的位置,而后跳上了车坐到了前排座。
汽车开出“绿区”之后不久,伊拉克保镖乌斯带着两个人在某处路边等候。这三个人跳上了车,乌斯抢先用伊拉克语介绍他的伙伴,而后继续说:“你要人要的很匆忙,我在提克里特能找到七个人,另外,三小时后我还能召集到二十个人,不过我需要二十张美国人签发的夜间通行证,如果你有摩尔多瓦军队签发的通行证,我也要,我的一个朋友住在摩尔多瓦军队管区。”
安锋点点头,随手拉开了车上的杂物袋,拿出厚厚一叠空白通行证塞给乌斯:“美国的,你随便填名字。摩尔多瓦军队我不熟,你自己想办法吧。”
乌斯满意地接过这叠通行证,递给身边的伙伴,而后示意停车。阿盖尔一脚刹车将车辆停在路边,拿了通行证的那人推开车门跳下汽车,随即,消失在黑暗的街道里。
车子继续向前开,不一会出了伊拉克,乌斯这才有闲心打量车后排昏睡的梵妮,他冲后座同伴低声嘀咕了一句:“不是说有行动吗?怎么还带上女人。
车里的人没有解释,车子继续向前开。战后的伊拉克,一般人夜里不上路,夜里上来的人不喜欢开车灯走路。所以整条路上,只有阿盖尔一辆孤寂的车灯慢慢走着。走了一会儿,安锋也看不下去了,招呼说:“关了车灯吧,我们摸黑走。”
随即,安锋一转身,冲后座上的两位伊拉克人叮嘱:“别碰那个女人,老实坐好。”
其实,后座上的两位伊拉克人坐的很规矩,伊拉克是个严格的等级社会——换句话说:伊拉克是个严格的不平等社会。这里没个人都知道身份的等级差别,而却自觉自愿的维护这种差别。美国人是胜利者,一个美国女人,在他们眼里是高等级人物。没见他们的省长部长都围在美国大兵身边谄笑吗?所以,这女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即使她在酣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