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你一程】20:我还是适合洗冷水澡!

他莞尔,看着怀里傲娇的她,很难想象她平时是个严肃的法医。

“那就先吃饭!”,他沉声说,抱着她回到了房间里,帮她穿上了拖鞋。裴素素一言不发地随着他出了卧室,来到餐厅。

璀璨的水晶灯下,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欧式的餐桌边,厨师和侍者推着餐车进来,餐车上是一只只罩着圆形盖子的银质餐盘。

侍者的上餐程序很地道、讲究,包括侍酒师的开酒步骤都讲究得很,看着他们工作的样子,也算是一种享受。

靠着河岸的墙面上,有两大幅落地窗,窗子上方是拱形设计,白色窗帘被拉开在一旁。

看着对面一副绅士打扮、举止优雅的他,她感觉像是在做梦。

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们正在过浪漫温馨的二人世界。

而一个星期前,他们差点面对再一次的生死别离……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也等得太漫长了……

她几乎没跟他说一句话,细细地品味每一口红酒,每一道餐点,沉浸在灯光和烛火里,偶尔抬起头,看着对面“秀色可餐”的他。

这个浴火重生,曾被仇恨淬炼得无情无义的男人……

莫驿程没有过多揣摩她的心理,只贪婪地看着她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偶尔两人视线相对,他端起酒杯,向她敬酒,她也端起,优雅喝下。

餐后,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跟他去了河边,如愿以偿地坐上了游船,特意租了很小的船,两人自己划,划累了,就任船在水里自由流淌。

她坐在船舱里,头枕在他的腿上,也不说话,他的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

“为什么想来这里?”

“浪漫啊……还要去巴黎、普罗旺斯、罗马、地中海……”,裴素素轻声地回答,莫驿程莞尔。

“你肯不肯带我去?”

“肯!当然肯!”,只要他时间足够的话……

报告还要几天出来,因为做了很多项。

她满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头,莫驿程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她。

两人漂在水城里,浪漫的灯光、波光里,缠缠绵绵地吻着,她偶尔咬到他,被他嘲笑,“女孩儿,舌吻是这样的,我教你!”,他深眸睨着她,当她是清清白白的小女孩,沉声说了句,然后,灵活的舌,够缠住了她的。

她没有羞怯,在他的带领下,渐渐地变得熟练,两人似在嬉戏,即便被岸上的人吹口哨,也丝毫不在乎,忘我地纠缠在一起。

她被他吻得轻飘飘,晕乎乎,最后瘫软在他怀里,气喘吁吁的。

回到酒店,服务员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洗澡水。

偌大的浴室,豪华的浴缸镶嵌在地面,偌大地像个泳池,里头飘满了浪漫的红色玫瑰花瓣,水汽袅袅,裴素素站在那,有点无措地看向他。

“你先洗吧——”,莫驿程冷静地说了句。

她走了过来,撅着嘴,“跟我一起洗!”,勇敢地说。

“我——”

“事实证明,你根本不会传染给我什么病毒!不然我早挂了!”,他迟疑的声音被她打断。

“我不是怕传染——”,莫驿程皱着眉,有点懊恼地说。

“那你怕什么?”,她傻乎乎地问。

他看着穿着浴袍的她,咽了咽口水,“我还是适合洗冷水澡!”,洗澡不会传染,那他跟她一起洗洗着火了,他肯定会把持不住地把她——

莫驿程说罢,扯开她的手,就走向淋浴间。

“喂!你洗冷水澡干嘛?!不怕感冒吗?!”,她傻乎乎地追,捉住他,用尽气力地把他拽住,然后,莫驿程猝不及防地被她猛地,推下了浴缸。

只听“哗啦”一声,溅起一室的水花,而后是小女人爽朗的欢笑声……

她还是误会了!

莫驿程看着她的身影,冲动地迈开大步,大手扯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拉,将她带入了怀中。

她心慌地惊呼,身体已经被他紧紧地抱住。只一个拥抱,被消去了那一点酸涩。

他的右手抚住了她的脸颊,他垂着眸,目光灼热。

“素素,这些空姐是我用来招呼客户的,她们是我的员工,我是老板,从不碰女员工。”,男人的声线低沉而透着笃定,目光诚恳。

他在对她解释,这些空姐的事。

他说的,她信。

“哦……”,她轻声答应,一股甜蜜涌上心田。

带着一点点消毒水味道的大掌,在她的脸颊上抚摸,“你是我见到过的,最美的空姐。”,温柔的目光锁着他,他轻声呢喃,薄唇在她的唇边,轻轻地,擦了擦,而后,将她松开。

刚刚还是亲密的,现在,他挺拔料峭的身姿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的赞美,让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最美?

客观来说,肯定不是。言外之意是:眼里出西施。所以最美?

她红着脸,笑了笑。

彼时的莫驿程,悻悻然地去了浴室,冲了冷水澡,好几遍,才把那股欲火给浇灭!

每当脑子里浮现起她穿着蓝白色性感,可以算得上是情趣的空姐制服时,那被浇灭的欲火,腾地又蹿起。裴素素来找他时,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看到了浴室里的身影,大白天的,他洗什么澡啊?

好奇地想,没有叫他。

飞行要长达近二十个小时,在私人飞机上,饭菜都是他准备的。简单的红酒配牛排的烛光晚餐,或是意大利面,蔬菜粥。

虽然同睡一张,也没发生什么,单纯地像一对学生时代的恋人。

据莫驿程的观察,裴素素身体没出现什么异常,而他也同样,正常地甚至能锻炼身体,他在跑步机上跑了两个小时,也不觉累。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没感染上病毒?

几天过去了,他已经从那股悲痛中渐渐地清醒,开始冷静地分析一些细节。

陆淼淼是阿七的孩子,阿七好不容易把她从看守所救出来,为的就是把她带去山洞一起炸死?

爆炸之前,阿七还为他和陆寂琛指明了一条出路,既然知道他感染上了无药可救的病毒,为什么又让他逃生?只要让陆寂琛一个人跑了就够了。

阿七明明有机会跟他们一起逃跑,为什么带着女儿一起炸死?

究竟是,炸死,还是诈死?

他不由得一愣,难道,自己真的没被感染病毒?

机舱窗口,穿着洁白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坐在靠窗的真皮沙发里,左手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撑着额头侧面,垂直脸,眼睛是睁着的,好像在思考。

明亮的光线里,他沉静地像一尊雕像,那轮廓分明的俊脸,教她花痴地多看了两眼。

回神后,她端着托盘走近。

“你在想什么?”,她在他对面坐下,放下托盘,托盘里是一只透明的茶壶,里面放着水果块。莫驿程立即帮忙,将烛台拿起,放在茶几上,将茶壶放在上面。

她摆好了白色瓷杯。

那壶水果茶正在煮。

两人面对面,莫驿程想到她的问题,略为严肃地开腔:“山洞爆炸现场发现阿七尸体了没?阿七指的是,陆长清跟前最近的下属,周七!”

裴素素的脸色也稍稍变得严肃,想到那起爆炸,至今心有余悸。如果他没逃出来,真的就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