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英国游学够了。
这一年多,每换一座城市,似乎都能看到梁仲霆的影子,她不知自己是还没走出来,还是见鬼了!
顺利回国,在外租了公寓,没有回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梁仲霆的钱。
用过他三年的学费,四年的花销,她按照每月三千还给他,一切算得清清楚楚,这笔钱都是在英国攒的,那些客户很慷慨,除了翻译费,还会给很多小费。
钱打到他个人的账户上,有短信提醒。
”您尾号9000的储蓄卡账户4月8日10时58分银联转账存款收入人民币15万元,活期余额……备注:董京梦欠款。”
正在办公的梁仲霆,瞥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随意划了下手机屏幕,没想到,完整的信息里,还有她的名字!
董京梦欠款。
那几个字十分地碍眼!
他将手机重重地丢在桌上,起了身,走到窗口,将窗帘拉开,阳光强烈地很刺眼,刺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一年多了,她还惦记着还钱!
是想让他欠她,让世人唾骂他么?!
这一年多,身边的人都说他的不是,就连他那个以前不怎么和他有联系的妈,都来数落过他好几次,说董京梦是如何如何地好,如何如何地孝顺。
就连公司员工都躲着他,好像他是什么黑面阎王似的。
秘书田甜躲在他办公室门口,伸出脑袋,先查探查探老板今天的心情,不过他每天都一样,黑着一张俊脸,没人敢靠近,也没人乐意靠近他!
她也挺怕他,董京梦刚走那会,她每天帮他冲咖啡都要被摔杯子,原因是,她煮的咖啡不合他的胃口,明明是同一台咖啡机,同一种咖啡豆,只是不同的人煮罢了,以前都是董京梦伺候他这些。
他们都是打工的,哪个会像伺候老公一样真心伺候老板?
”进来!崩鬼鬼祟祟的!”
天!
他背后也长眼的么?背对着这边,也能发现她在门口,难怪其他同事叫他,黑面阎王!
”老,老板!”
”什么事,直说!”,梁仲霆转身,沉声喝,周身散发着森寒的气息。
”凯瑞斯的夏总监,约您吃晚餐,问您是否有空!”,田甜硬着头皮说道,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还是怎样,怕人搬弄是非么?约吃饭还走她们秘书部,谁不知道他们是旧啊!
很顺利地签约,从酒店出去,江总请她带他去转转,就在市区走走,时间还早,她答应了。
”请上车吧!”,江浩为她拉开车门,礼貌地说,拿着大衣的董京梦微微颔首,然后上了车,江浩从另一侧上了车,然后吩咐司机去往市中心地段。
另一辆隐蔽在角落的车上,男人坐在车后排。
火柴头划过盒子,火光亮起,照亮了他的面容,燃着的烟火燃烧着香烟头,瘦削的面颊凹陷,火光熄灭,浓烟升起,他眯着眸,看了眼窗外。
她没看到他,他是看到她了。
过得挺好,没什么意外。
他吩咐司机开车,回酒店,也恰巧,在回酒店的路上又看到了他们,她和一个男人在广场边散步,有说有笑,侃侃而谈。
匆匆而过。
这个江浩挺健谈的,她没把他当成客户,当成老乡一样交流,独在异乡,能遇到个老乡不容易,就连说普通话都觉得很亲切。
没要江浩送她回住处,不是很远,她要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明天白天没时间。
回到住处,简单地收拾了下房间,洗了个澡,倒了杯黄酒,放在热水盆里温着,在餐桌边左下,剥开流产后,经期有些紊乱,
她找了很久才在一家地道的中药房买到了这药,以前月经不调的时候,梁仲霆给她买过,她吃了很见效。
将一颗很大的黑色药丸,一点点地掰开,揉成小圆球,每当做这事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浮现起,他坐在餐桌边,为她掰药,那细心认真的样子。
喉咙有些梗塞了,很难受,像扁桃体发炎了似的,每每想到这些细节的事,她会觉得,梁仲霆其实是爱她的,至少是很关心的。
可能她对他的要求不多,所以,他为她做过的,每一点小事,她都记得吧,才会以为,那就是爱。
但这到底不算爱,真爱应该是经得起风浪的,不像这样,因为他的前任,离婚了。
温黄酒送服下,温热的酒液穿肠而过,一股温暖滋润了肠胃,想到在饭馆听到的那个声音,她起了身,去了卧室,拉窗帘时,才发现今晚的月光挺美,难得有这样月朗星稀的夜。
这栋二层小洋楼临着街道,街道另一侧就是河,月光下,河面波光粼粼,街道边上停着几辆轿车。
有三三两两的人影趴在栏杆上,在看夜景。
想起有两包垃圾没倒,心血来潮地披上大衣,拎着垃圾袋下了楼,站在栏杆边的男人见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灯下,立即转身。
董京梦将垃圾袋丢进了垃圾桶,正要过马路去河边转转,月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她顿足,心紧了下,她连忙转身,像条件反射一般,逃也似地,跑进了楼道。
过了分钟,梁仲霆才回身,对面,没她的身影,附近也没有,他连忙走去了车边。
董京梦上了楼,直奔卧室,躲在窗口,看向亮如白昼的外面,对面的河边,不见熟悉的身影。
她的心跳恢复,喘了几口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