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鞋上还沾着泥和雪水,她踢掉脚上的皮鞋,走到榻边,蹲下身,帮他脱下皮鞋。
陆寂琛像具死尸一样,倒在铺里,乔冉将他大衣外套拉开,将西服解开,背心撩起,衬衫再解开,检查他的肚子。
有青色的於痕,看起来好像不严重。
“乔冉——你说,是什么让,家人,那么陌生,疏远?”,刚刚还好好的陆寂琛,现在好像又醉了,说话有气无力的,他闭着眼,断断续续地问出一句话。
乔冉微愣,他醉了。
没理他,去了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弄湿了一条毛巾,她坐在沿,将热毛巾抚上他的脸颊。
“嘶……”,他吃痛地抽了口气,乔冉减轻了动作,轻柔地点着,希望那淤青早点散去,“你是怕陆寂卓跟你抢么?”,她轻声地问。
陆寂琛缓缓地张开眼,灯光反射出他眼里的碎光。
他看着天花板。
“不是怕他抢,是怕他算计我。”,他轻声地说,乔冉继续照顾他。
“陆寂琛,你第一天生在所谓的豪门么?哪还有什么亲情,手足情?”,乔冉淡淡地说,说这些时,心如止水,于她而言,她的那些堂兄妹和她,早没什么手足之情了。
“我和阿卓,以前常打架,打完架,就和好。那小子,很听我的话,我心里,一直把他当亲兄弟。”,陆寂琛眯着眸,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
乔冉洗了洗毛巾,拧干,继续帮他擦拭。
“以前是以前,以前你不是陆氏的总裁,以前你和他没利益冲突。”,乔冉平静地说,这就是现实,在利益面前,谁还顾及亲情。
“我没想跟他对立。”
“你不想,他也许想,现实就是这样,你要是心软,就会被人利用。”,她以身经百战来的经验,对他忠告。
陆寂琛睁开眼,捉住她的手臂,看着她,“阿卓,对你说什么了?”,他语气里带着醉意,问。
“他能跟我说什么?”,乔冉反问,“你把外套脱了,我检查下你身上又没有伤!”,连忙岔开话题。
“一五一十地,告诉我!”,陆寂琛没上她的当,严肃地说,双臂撑着面,上身坐了起来。
“我不说。”,乔冉贴在他嘴边说道,然后,快速地退后,端起地上的盆,快速地去了洗手间,陆寂琛下了,懊恼地将身上的大衣外套脱下,一路上,脱了西服和背心,扯掉领带,冲到洗手间。
穿着礼服,正打水的乔冉,被他抱住,“你干嘛?!”
陆寂琛的铁臂圈着她的腰,将她朝外面拖,他脚步有些踉跄,走到门口时,她被他压在墙壁上,“你说!”,酒醉的他霸道地说,一手扣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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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大半夜地在学校打架,被看门的保安知道了报警了,怎办?她也十分不解,他们为什么会动手。
乔冉捡起雪地里的陆寂琛的大衣外套,为他披上,“嫂子,是他先动手的。”,陆寂卓叼着烟,说话声音有点含糊,眯着眸,睨着雪夜里的他们。
陆寂琛先动手?乔冉更不敢相信,还从没见过他打架。
“把大衣穿好!”,她抬起他胳膊,套进袖子里,有点气恼地说,“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啊?!”
陆寂琛擦了擦嘴角沁出的鲜血,睨着陆寂卓,“他欠收拾。”,他淡淡地说了句,一身酒气,拥着乔冉就走。
“喂!”,乔冉走着,看向后面的陆寂卓,“阿卓!赶紧走吧!”,她顿足,喊了句,陆寂琛吃味地拉了她一把,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往前推。
“你——”从后脑传来的劲道,让她有点吃痛,不满地抗议,回头瞪了他一眼。
陆寂卓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互动,嘴角上扬。
“伤得严不严重?”,乔冉身子后退着走,借着雪夜的亮光,看着他挂彩的脸,扬声问。
她脚步有些不稳,陆寂琛的视线落在她双脚处,“你——”,嘴里发不出不悦的声音!
她还穿着细高跟皮鞋,脚面和脚踝暴露在零下十几度的空气里!
他冲到她前头,背对着她,弯着身,“上来!”
“干嘛?”
“我背你!”,陆寂琛沉声说,语气有点不耐烦,很拽。
“好好的,我干嘛要你背?”
“别废话!快点!”,陆寂琛冷硬道,陆寂卓这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身侧,乔冉没再反抗,走了上前,趴在陆寂琛的背上,陆寂琛用力一提,起了身。
“肚子被我揍了很多拳,还有力气?”,陆寂卓走在他们身侧,得意地笑着说,乔冉听他这么说,挣扎着要下来,“别乱动!”,陆寂琛沉声喝,像喝斥小孩子的口吻。
他的步子迈开得更悠闲,用行动对陆寂卓证明,他没受伤。
乔冉趴在陆寂琛的背上,双臂抱紧了他,“阿卓,你们小时候也打架吗?”,她好奇地问。
“打啊,经常的事,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倒好,每次理论不过我,就直接动手!”,陆寂卓连忙说,边走着,边看着他们。
此刻的陆寂琛,多得意啊,背着乔冉,像一对甜蜜的情侣。
他以前在外地上学,常抽空回来,去洛大,总能见到陆寂琛和乔冉在学校里形影不离的画面。
“陆寂琛啊陆寂琛,真是超乎我的意料啊!”
“我是懒得跟他吵,一个男人,叽叽喳喳像个女人。”,陆寂琛十分鄙夷地说,语气里带着似有似无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