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齐倾墨这才抬了头,看着齐铭,眼里的寒芒在火光跳动中像根细刺扎进人心底,令人胆寒。
齐倾人不失时机地拍着胸口退到齐铭身后,娇滴滴地委屈道:“唉呀七妹这样好可怕哦,三弟你看她。”
“长姐别怕,有我在她兴不起多大的风浪。”齐铭真是个合格的护花使者,长臂一伸将齐倾人挡在后面,嘴里头好一口象牙。
齐倾人从齐铭后面露出个头,看着齐倾墨无声冷笑,她恨不得吃了齐倾墨肉,喝了齐倾墨的血,那冷笑像是她在摇着一面胜利的旗帜,招摇个不停。
齐倾墨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装腔作势,对这相府里的人所谓亲人简直恶心反胃得想要作呕。
“齐铭,你闹够了没有?”若不是看在四夫人的脸面上,齐铭以为他有机会站在这里得意张狂吗?不知死活的人,这样的把戏简直拙劣到齐倾墨不屑动手。
“闹?我告诉你,今日你交出鹊应倒还好说,若你不交出来,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齐铭也不知是跟谁借了熊心豹子胆来吃,今天像是发了疯似的逮着齐倾墨不撒手了。
“是吗?”齐倾墨的好脾气磨光了,冷笑一声,偏头抬眼斜睨着齐铭,火光跳动在她脸上,莫明的有些令人害怕,且看她薄如刀削的红唇里吐字如刀:“今日你这事就此作罢,我兴许会考虑放你一马,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不介意送你去死!”
“哈哈哈……”齐铭听了齐倾墨的话突然放声笑出来,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边笑边说:“不介意送我去死?你倒是来试试!”全然没有发现齐倾墨越来越冷的脸色,冷得快要冻住人的心跳,带着嗜血般的残忍。
齐倾墨看着齐铭张狂的笑,起身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顿道:“齐铭,这方帕子上,绣花的线是丰城李记铺里的红酥线,绣字的线却是红娘坊里的天衣缕,你若不信,可随便找个懂红妆的人来看看。如果我没记错,整个相府唯一用天衣缕的人只有长姐吧?”
齐铭让她的气势震得退了两步,看了一眼身后的齐倾人,结巴着:“不……不过是一点丝线而已,说不定是鹊应那个贱人私下买的,又能说明什么?”
齐倾墨轻扯嘴角,笑意残忍,移了视线看着齐倾人:“天衣缕以金贵为名,纤细柔韧,线入衣而埋,故名天衣,这种丝线非百金难得一寸,鹊应可买不起,长姐你说呢?”
齐倾人神色慌乱了一下,连忙稳住,但说话的底气却不太足了:“正如三弟所说,不过是一点丝线,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有脸念出来,日日与君好,我呸,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才能说出这么下作的话!快把她交出来!”齐铭破口大骂,显然还在记自己几次嘲讽他的仇。
鹊应脸色微白,捡起地上那一方帕子,细看了下:“这……这不可能,小姐这不可能的!”
看鹊应的神色,齐倾墨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看来这手帕还真有可能是鹊应的,拿过手帕齐倾墨不以为然地翻看了一下:“就凭着这么一方帕子,你就说是鹊应的,是不是太过武断了?”齐倾墨冷冷回击,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齐铭看来今日是准备充分,从后面拖上来一个丫头,齐倾墨一看,却不知是哪个房里的丫头:“奴婢亲眼看到鹊应姑娘去的五公子房里,还听见他们说什么夜间相会。”
那丫头看着面生得很,齐倾墨也不知道她哪个屋的,但是她说的好像真的亲眼所见一样,倒是令人好奇是谁教的她了。齐铭冷笑道:“齐倾墨,这一次不管你怎么狡辩,都别想救她,你也等着去父亲那里领罪吧!”
“三哥,我想问问,这帕子你是从何得到的?”齐倾墨细细看着帕子上的针脚,终于让她看出了些门道来。
“自然是我五弟给我的,我五弟高洁清华,又岂是鹊应那等下贱之人配上的!五弟仁慈不忍多作苛责,我却不能让一个下贱的女人污了五弟的名声!”齐铭说得大义凛然,只差拔剑起誓了。
“三哥与五哥真是兄弟情深,令人动容,但是,这方帕子是鹊应的,又不是鹊应的。”齐倾墨扔回帕子,又落到齐铭脚下,“这帕子的确是鹊应的不错,但这上面的字却不是鹊应的针法,三哥若是不信,大可去找个绣娘来问问。”
“齐倾墨,你果然最擅诡辩,这大半夜你居然叫我去找绣娘,哼,我告诉你,不管你如此巧舌如簧,我今日也要把鹊应这个败坏门楣的贱人带走,不然我齐府门风何存?”齐铭说着便让人冲上来要拿住鹊应。
齐倾墨伸出手挡在鹊应前面,微抬下颌神色清寒:“今晚五哥约我出去小坐,鹊应跟丽梅也随我一同前往,三哥却非要说鹊应与五哥私会,这理由是不是太拙劣了些?”
“哼,你怎么知道不是鹊应那个骚货知道五哥要约你出去,故意借这个机会接近我五哥,我五哥的名声可受不起这种贱货的玷污!”齐铭说话太难听了,气得鹊应大骂出声:“三公子,说话做事但凭证据,这方手帕的确是我的不错,但是这上面的字却不是我绣上去的!我今日与小姐一同外出,何时与五公子相会过?更别提什么我倾慕于五公子,简直血口喷人!”鹊应连声说道。
齐铭冷笑道:“是吗?那你敢说你今日出去没有纠缠于我五哥吗?”
“我当然没有!”鹊应自认行得正站得直,回答得也理直气壮。
“好,丽梅你说,你今日有没有见到鹊应与我五哥在一起?”齐铭突然把目光转移到丽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