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萧天离冲他比了个大拇指,齐倾月庵里的药,齐倾人屋里的毒,通通都是齐倾墨叫颜回他的。
真是不好意思,让一向平和的瑾诺一来临澜就经历了这种颇带阴谋气息的斗争。
可是瑾诺的话却让他侧目:“那她一定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萧天离腹诽着这摆明了是她给齐家母女下套子等她们钻,怎么就成了齐倾墨被逼得没办法了?瑾诺这偏帮得有点离谱了啊。
他却发现,瑾诺看向齐倾墨的目光略有不同,像是看着她在想着一件遥远的事,又或者是美好的事,而萧天离觉得这种眼光让自己很不舒服,所以避过不看。
“大人。”过了片刻,一个衙役手中托着两样东西走出来。
陈直逐一验过,递到齐倾人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齐倾人让他吓了一跳,打开瓶子看了两眼:“不可能,我明明都已经全扔了!”
满座寂静。
自作孽,不可活。
齐倾墨绕着头发丝儿的手指松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倾人,看她惊恐地脸色望着屋子里的人,萧天离鄙夷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她心头上。
“不是的,我没有这些东西,这不是我的!”她胡言乱语地辩解着,满目惊慌。
“罪证确凿,还敢狡辩!”陈直冷哼一声,“来人,将齐倾人收押回府!”
“你敢!”齐倾人尖叫一声,声音刺耳:“我是相府的嫡女,千金之躯,你们这些人谁敢动我?”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陈直不畏权贵,她一嗓子倒真把两个就要上来绑她的衙役吓住,愣在那里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只看着陈直等他发话。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相府千金又能如何?”陈直也怒了,他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仗着家中权势胡作非为的纨绔,“给我绑了!”
那两个衙役得了令,也不再管齐倾人如何恐吓,就要反过她的手押下去,姚梦却站出来,对着陈直说道:“陈大人要秉公执法我无法可说,但是我相府的人却不是随便哪个人说拿就能拿的,此事我须等相爷回府之后再做定夺!”
这已经是难得的退步了,齐倾人犯了事,的确交由相府亲自处理合理许多,陈直一时觉得棘手起来,若就这么把人绑了去等于是不把相府放在眼中,他虽不惧相府权势,却也不想跟相府对着干。
陈直皱着眉头想着主意,而萧天离却是看向齐倾墨,闹到最后难到就这么个收尾么?齐治回来了又岂会真的对齐倾人如何,最多将她送去乡下,平息了这场风波,这应该不是齐倾墨想要的结果吧?
&“鹊应你不是要病死了吗?怎么一出事儿你就跑得飞快啊?是不是你下的毒你说!”齐倾人大有疯狗骂人之势,逮住一个是一个!
鹊应泪光一闪,靠到齐倾墨身后,低着头不说话,齐倾墨看着齐倾人,冷声说道:“长姐说话可要摸着良心,我昨日听到别人说二姐在妙清庵吃不好睡不好,而且又出了一些事,怕传出来不好听,身边又找不到个妥帖的人才叫大病愈的鹊应送了些吃的去看望二姐,怎么到了长姐嘴里就成了投毒之人!”
“二妹?二妹她怎么了?”齐倾人不知道今日之事跟齐倾月还能有什么关系,她可关在十里八里远的妙清庵。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不如问问陈大人,看样子他倒是知情。”齐倾墨白了齐倾人一眼,像看白痴一样。
陈直觉得今日宰相出门的时候肯定没拜好菩萨,后院这火是接二连三的烧起来了。他犹豫地看了一下众人,迟疑着那种事要不要大庭广众的说出来。
“无妨,我相府行得正站得直,不信有什么鬼怪!”齐倾人脖子一伸,半点不惧的模样。
陈直又看了看萧天主了,仿乎这事要他准了才能说,萧天离摸了摸鼻子,感概着齐倾墨真是给自己安排了个好差事,说道:“既然大小姐这样说,那陈大人就不必犹豫了。”
“那……好吧。”陈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今日早上,下官听到有人鸣鼓就出来年地,却正是这位鹊应姑娘,她说有人要对她二小姐不轨,求下官赶快过去救人。下官一听连忙带上人马赶往妙清庵,却发现……”
“发现什么?我二妹怎么样了?”齐倾人连忙追问。
陈直尴尬地咳了两声,才说道:“下官才发现二小姐竟是自愿与那两个男子……交合的。”
交合!自愿!男子!两个!
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响雷炸响在齐倾人与姚梦耳边,姚梦几乎要站不稳倒下去,扶住旁边的丫头才恶狠狠说道:“你敢血口喷人!我的女儿清清白白在妙清庵为相爷祈福,怎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
陈直本是很不愿意说这种事,可是一见姚梦的态度就觉得她面目可憎起来,嘲弄地说道:“夫人或许不知,那里原本就是花庵,正经修行的是有很多,但也有不少尼姑打着修行的愰子暗渡陈仓,行苟且之事大肆敛财!”
他这言下之意是,你自己没教好女儿吃不得苦头,做了有辱门楣之事,怎么还有脸说人家血口喷人?
姚梦气得要晕过去了,恨恨说道:“我的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一定是遭人逼迫的!”
“可是我看二小姐快活得很,事后那两个男子还各留五百两银票给她,倒有几分明码标价的架势。”陈直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直戳姚梦肺腑。
“不,倾月一定是遭人陷害的,一定是的!”姚梦一眼看见了齐倾墨,猛地摇晃着她:“当初是你叫老爷送倾月去的妙清庵,一定是你陷害倾月的是不是!一定是你,陈大人你快把她抓起来!”姚梦已经快被刺激疯了,倾月如果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就一辈子也别想回相府了。
“母亲,我如何知道那里是个花庵?况且陈大人也说了,那里正经修行的人也不少,母亲又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当初可是一心为了二姐好,为了相府好啊。”齐倾墨面无表情地推开姚梦,冷冷说道。
“大人,我的女儿一定是冤枉的啊!”姚梦对着陈直喊道,全然不顾相府夫人的威仪。
陈直看了她一眼,说道:“下官也是这样想的,怎么说也相门出身的正经小姐,无论如何也不该堕落到那般田地,于是来相府想找夫人商量,却不想……”他没说完的话很意思,却不想在这里又看到有人出事了,相府果然热闹得很,停了下他继续说道:“又留了两个人在那里搜查,怕二小姐是女儿身不方便,令鹊应姑娘也从旁相助,至于在那里找到了什么,都在这个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