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过童年吗,你是斩天骄,你的童年是在宗门长辈的呵护下快速的成长,而我不同,我的童年里有腥风血雨。”
范刀好像乏累了,躺在沙船上,将两只脚探出船外,双手抱在脑后。
“范家是龙岩宗边界一处大镇上的豪门,当时的家主官居镇北将军,为龙岩国驻守北疆,儿时真好,无忧无虑,我可是范家的少爷,身边的丫鬟就有十几个,衣来伸手,说一不二。”
“我没什么大志,就想做凡世间的少爷公子,声色犬马,富贵一生,我娘说了,我是个富贵命,就该一辈子享受,我也这么认为,我爹是镇北大将军,龙岩国之内的那些世家少爷,谁敢惹我?”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那一年草原来犯,大战连年,铜墙铁壁的将军府居然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修真者,哈修真者!我十岁那年终于见识到了何为修真者,他们杀人如草芥,抬手风雷!”
“都死了……整个镇子上的人全都死了,我被娘藏进地窖,在黑暗里不声不吭的躲了三天,当我爬出来的时候,周围是尸横遍野……”
仰头的范刀嘴角在笑,可那笑容看起来更多的是无奈与愤怒。
“草原圣殿,蛮夷大军,一世血债……果然回忆这种东西要不得,剔除掉最好,否则容易撼动心神,影响修为。”
范刀闭着眼睛说话,语气变得平淡,好像对那灭族之仇不曾在乎。
然而常生却能感知到范刀的眼皮下有一层水雾在泛起又蒸干,泛起又蒸干……
“看来他没说谎,他并不知道赫连穆是圣殿的人。”常生在心里暗道,他始终在观察范刀,分析对方所言的真假。
其他的无法保证,倒是与草原圣殿有灭族之恨这件事,应该不会作假,否则也用不着以灵力蒸干泪痕。
没想到范刀居然与草原圣殿有着如此深仇,常生倒是同情起对方几分,不过同情归同情,防备还得继续防备。
常生:“那块青布从何而来。”
范刀:“什么青布?储物袋里那块?捡的呗。”
常生:“何处捡的,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