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广场,半截木台。随着常生的一声断喝,他的手掌中呼地一声燃烧起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尽管火球很小,但是比起之前的火苗要大上不少,这一手凭空生出火焰的手段,顿时将周围的百姓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不是镇上的人!”朱老被吓得颤颤巍巍,道:“你、你到底是谁?”“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说话间常生将即将熄灭的火球朝着脚下一拍。嘭!火团砸在木台上,碎裂成一地火星,站在火星中心的常生此时被衬托得犹如天神下凡,气势十足。“仙、仙师!您是仙师大人!”朱老愣怔了瞬间,忽然惊呼一声直接跪了下去,居然大礼参拜。“仙师!仙师救命啊!”“这下有救了!林荫镇有救了!”“仙师万福金安!”一众百姓犹如叩拜神明一般,对着木台叩拜不止,他们没见过真正的修真者,却对那些隐居山林的修行强者如雷贯耳。据说在天云国的皇城里就有飞天遁地的仙师坐镇,护佑着天云皇族一脉。为了让林荫镇不至于成为鬼镇,常生动用了唯一能施展的法术,幸好这次超常发挥,施展出的焰火球还算不赖。“现在听我安排。”常生环顾四周,吩咐道:“家中有尸体的马上回去,将尸体拉到镇子外准备火葬,接触尸体的时候带上手套掩好口鼻,再将停过尸的地方撒上熟石灰。”简短的吩咐过后,常生挥手让周围百姓散开,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最为危险。驱散了百姓,常生命那坐堂先生带路,抵达药铺。“仙师大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朱老也跟了过来,围前围后,生怕怠慢了常生这位仙师。“朱老德高望重,交给你个任务。”来到药铺后看了看铺子里的各类草药,常生还算满意。“仙师您说!刀山火海小老儿也去得!”朱姓老者点头哈腰,一副鞠躬尽瘁的模样。“你负责统计病号伤员,分区域通知,让生病的百姓先后来这处药铺领药。”常生说完那朱老连连点头称是,这种事对他来说不难,一声令下就能办妥,倒是坐堂先生坐不住了。“不可!仙师万万不可啊!”中年大夫脸都白了,急急道:“恕我才疏学浅,开不出治疗瘟疫的方子,如果让那些病号来抓药,我们很快也会被传染的呀!”原来这位坐堂先生并不是不懂,他知道瘟疫的可怕,更不敢轻易接触病患。“用不着你开方子,方子我有,拿笔记好。”常生略一回忆,说出了一份治疗鼠疫的中药药方。“病症轻的拿药回去煎服,病重的留在药铺,给我腾出间空房。”详细交代了一番疫情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常生带着阿凤离开药铺回到小武家。他这一走不要紧,可把那位中年大夫给吓坏了。病重的留在药铺,这不是等着被传染疫病么!害怕归害怕,他也得按部就班的抓药,没人出得去镇子,这时候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要是得罪了仙师,下场恐怕更惨。药铺里的伙计们全都忙活了起来,一份份草药被包好堆在一边,不多时一些得到通知的患病镇民先后赶来领取草药。药铺门口,朱老将自己的嘴巴鼻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有他坐镇,领药的镇民倒也秩序井然。……小武的状态好了很多,此时睡得正香,等常生回来的时候,一大瓶子盐水正好见底。让阿凤点起炉子,常生将屋子里的盐水瓶子和药盒收拾了一番,又在药局里拿出大量的链霉素与四环素还有一些抗生素。将药品外包装的盒子和说明书全都扔进火炉,这些解释不清的东西不能让外人看到。药局柜台里的抗生素类药品几乎被常生全都拿了出来,就这些都未必够用。此时的常生只希望林荫镇的镇民没有太多人感染瘟疫,希望事态还有挽救的余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常生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叔叔,小武能活过来吧?”阿凤的声音里依旧带着担忧。“放心,一定能活过来。”常生用力的点点头,来不及休息,带上口罩手套,将小武母亲的棺材拽出了院子。尸体必须焚烧才能阻断瘟疫,这一点常生十分清楚。夜幕中,林荫镇的大街小巷全都是人们忙碌的身影,一副副棺材被运到镇子外,堆积在事先搭建好的木桩上,等待着集体焚烧。林荫镇的镇民们在忙碌着,常生在忙碌着,那位千云宗的王师兄也在忙碌着。王五名在忙着赶路。他劝不住常生,只好将消息带回宗门。“这个常师弟真是倔脾气,一条路跑到黑,哎。”王五名很快走出茶山的范围,远离了林荫镇,然而当他走到镇子外五里的地方,忽然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身影。就在不远处,竟然集结着数以万记的大军!军兵们身着铁甲肃然有序,摆着一字长蛇阵,好像在封锁着什么。“天云国的大军?”王五名诧异不已,想不通为何会有官府的大军在林荫镇外集结。没弄清局面之前,王五名没有贸然过去。修真者虽然看不起凡人,但是在数以万记的大军面前,炼气期的修士绝对讨不到好处,甚至有被击杀的危险。“站住!再走一步格杀勿论!”本想绕开军队,省得节外生枝,不料刚刚走进一侧的树林就被拦了下来。原来连山林里也有斥候出没,王五名没办法只好自报家门,亮出修真者的身份。他可不想与天云国的大军出现误会。听闻是修真者,斥候急忙退走,将王五名晾在了一边。“殿下,是修真者。”山林的深处设有大帐,大帐里有两人正在饮酒对弈,听闻斥候所报的修真者三个字,蟒袍龙带的殿下皱了皱眉。“这种小地方居然也能遇到同道中人,我走一趟,殿下放心,断然不会让他坏了我们的大计。”另一个高瘦的身影语气淡淡,起身说道,看这样子把握十足。“那就有劳白兄了。”饮酒的殿下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边继续品着酒,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仿佛棋盘里的棋子都在他的摆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