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对了。
庄宴敏锐地察觉到梦中的自己状态有问题,正常情况下,他不可能对卿卿如此敷衍,除非他被无定老祖炼魂炼得近乎元神崩散,才失了话的力气。
果然桃卿跳下床主动上前抱住他,忧心忡忡地问:“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你师尊又叫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
庄宴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颈窝,慢慢地恢复着气力:“早些睡吧。”
桃卿对他被炼魂的事并不知情,表情既困惑又担心,扶着他坐到床上,给他擦了擦脸,两人就匆匆休息了。
烛火熄灭,梦境陷入黑暗,再次亮起时,时间才过不到半个时辰。
桃卿听到雨声敲打着屋檐,闭着睛翻了个身,无意识地伸手摸庄宴在哪儿,却摸了个空,于是醒了过来。
他睁开睛,看到庄宴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似乎是在看窗外的雨,不禁困惑,软软地叫了声:“宴哥哥?你怎么不继续睡了?”
“……”
梦中的庄宴没回头,仍然看着飘落的雨丝:“屋外很冷。”
“下雨自然就冷……所以?”
庄宴双手扶上窗台,五指扣住边沿:“你离开吧。”
“……?”桃卿不太高兴,“你赶我走?”
“我是,你快些逃。”
梦中的庄宴终于回身,闪电映亮夜空,也将他的脸笼罩上了森冷的阴影。
“我想杀了你,卿卿,所以快逃吧。”
“趁我忍不住动手之前,只你逃出鬼城,我就不会追你了。”
“……”桃卿以他还在笑,不悦地躺了回,嗔怪道,“我很困,宴哥哥,这个笑话可不好笑,你——”
道寒光闪过,桃卿的缕黑发落在了地上。
“你还当我在笑吗?”
“轰隆——!”
雷声大,暴雨骤降,无论是梦中的桃卿,还是观看着梦境的庄宴,都因这句话而凝固了表情。
烛火熄灭了。
黑暗中,另个庄宴仿佛蛰伏多日的猛兽,身上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甚至是强烈的杀意,步步逼近着桃卿。
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想杀了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