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却发现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控制,目光不由自主地胶结在她倔强的一声不吭的脸上,就是这样的她,让他心疼、让他越来越舍不得放手。
五下,六下……
尽管咬着下唇,她却终于抑制不住闷哼出声,巴掌大的小脸血色全无,隐隐泛白。
七下,八下……
几不可闻的破碎呻吟自樱唇中逸出,白色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苏紫染强撑着没有倒地,却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九下,十下……
预料中的第十一下没有落在身上,她诧异地皱了皱眉,身子却猛地撞入一个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怀抱,疼痛让她不能动弹得被他禁锢在怀里,忘了挣扎。
“够了!”
“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洛寒和君洛羽的话几乎是同时响起,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君洛羽冷冷地看着他:“难道睿王真的打算……”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喝止:“本王绝不会再让你们动她一下!若是大理寺对本王的行为有任何异议,大可上书参奏父皇!”
大理寺卿唯唯诺诺:“既然睿王都这么说了,本官也不再难为王妃。今日暂且退堂,此案本官会禀明圣上,在圣上有所裁决之前,睿王妃暂且收押大理寺。”
君洛羽狠狠瞪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好像是在骂“没用的东西!”
可饶是这样的退步依旧不能让盛怒中的君洛寒满意,几乎是一字一顿:“本王要带她回去!”
苏紫染眉心一凝,只觉向来冷静自持的他今日格外不理智。
早在设计她的时候他就该料到这一切了不是吗?那现在的惺惺作态又是为何?
难道说,是她误会?
可是昨夜的事呢,又该如何解释?
眼下什么也不能问,而且有君洛羽在,绝对不可能同意他要将她带回王府的要求,遂冲他摇了摇头。
“王爷,算了,我就在这里留两天,希望王爷能够带着证据回来证明我是清白的。”
男人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你受了伤。”
她安抚地笑了笑:“所以王爷要早点来。”
再信他一次。
“我不明白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君洛羽,苏紫染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淡漠道:“无论太子信不信,我只是在陈述当时的事实经过,究竟是真是假,还是交由此案的主审来判决吧!”
君洛羽被她这幅爱理不理的样子气得不轻,这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半点面子,那就别怪他狠辣无情了!
他冷笑道:“本宫相信大理寺卿刚正不阿,绝对不可能相信王妃这么苍白无力的狡辩!”
自从进来开始就一直不曾开口的君洛寒蹙眉睇了他一眼,沉下声音:“本王也相信大理寺卿刚正不阿,所以还望太子别再妨碍此案的审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向来淡薄的睿王竟也有生气的一日,而且还是对着当朝太子发飙!
公堂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接触到君洛羽冷冷扫来的一个眼神,大理寺卿额角跳动了两下,紧张地握了握拳,他原本就是太子的人,此刻就算听到睿王明显嘲讽的话也不敢违逆太子的意思,可是太子现在要他做的事,真的不会让睿王气得杀了他吗?
但也仅是片刻的犹豫,在他眼里,顺从太子的命令才是上上之策。
“~一~本读~小说ybdu睿王妃,听闻你昨儿个白日里和霓裳起了冲突?”
苏紫染本能地皱了皱眉,冲突倒是没有起,可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巧合,她昨天说了一句“嫌命太长了”!
见她不答,大理寺卿只当她是心虚,底气就更足了:“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就连杀人动机都有了,睿王妃还想抵赖吗?有关王妃说的那个黑衣人,恐怕就是为了脱罪而信口开河的一面之词,根本难以令人信服!”
苏紫染眯了眯眼:“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做过。关于黑衣人的事,大人应该自己去查,连查都没有查过就这么定我的罪,大人打算怎么跟皇上交代?”
君洛羽见大理寺卿又开始退缩,立刻出声怒斥她:“还想用父皇来威胁审理此案的官员?睿王妃,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王法!”
说罢,他指着两个侍卫沉声道:“给本宫重打三十大板!”
众人皆是一惊。
大理寺卿的确从他暗示的眼神中接到了用刑的意思,可他只当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当众提出了要对睿王妃用刑,半点面子都不给睿王留。可他又不能反驳太子的意见,相反的,他必须赞同到底,否则的话,那板子说不定就落在他身上了!
君洛萧担忧地看了一眼公堂中央那个女子,但见她气定神闲的脸上噙着一抹冷笑,似乎对于这所谓的三十大板并不畏惧,只是看向君洛羽的视线中分明带了十足的冷意。目光转而移到身旁的男人,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可他却也只是微微垂着头,敛下的眼睑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一刻,君洛萧发现这两人竟是惊人地相似,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无可比拟。
因为过度的惊愕,那两个被指的侍卫迟迟没有动作,君洛羽再次怒喝:“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苏紫染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君洛寒蓦地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看着那两个侍卫:“本王在这里,谁敢动手!”
声音不大,却重重地砸落在众人的心头。
君洛羽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怎么,睿王是打算当着众人的面护短不成?”
“若本王说是呢?”
君洛羽一噎,狠狠剜了他一眼:“难道睿王忘了吗,大理寺卿有权对皇室犯法之人施以适当的刑罚!”
“可是本王怎么记得,那适当的刑罚是太子提出的?”